這其中緣由他爸不可能不懂,隻不過不想揭穿罷了。黎洛隻好随他去,獄中生活本就單調乏味,找點樂子解解悶也沒什麼壞處。
“你這次去巴黎怎麼樣?”黎正宏問,“進展得順利嗎?”
“嗯,挺好的,總算見到了他們的大老闆Zark,不過隻說上了幾句話,他太忙,說以後聯系。”黎洛挑了點不痛不癢的話。
“不聯系也沒關系,你本來拍戲就很忙了,爸不想讓你為爸的事傷神,反正爸現在呆在這兒也挺習慣的,再呆幾年也沒事。”
“隻是做了點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黎洛視線微微向下,落在了自己停止叩桌子的手指上。
“當初要不是我……您也不會這樣,我總得彌補點什麼。”
這話他已經說過多遍,但每次仍舊有些難以開口。
黎正宏瞧見他僵硬不動的手指和微抿的嘴唇,輕輕歎了聲:“阿洛,爸說過很多次了,爸不怪你,你别自責。”
“是我怪我自己。”黎洛垂下眼簾,視線繼續下移,青灰色的地磚映入眼裡,那緻郁顔色又開始令他心髒收緊,“當初我要是聽你的話,不和段明炀往來,也不會讓段家得了機會,害你被誣陷入獄。”
“别這麼說,爸不要緊,爸隻是心疼你,你當初那麼喜歡——”
“沒有的事。”黎洛迅速打斷了他的話,擡起了眼,勾起一個沒心沒肺的笑,“沒喜歡過,不早就跟您說了嗎?逢場作戲而已,當時和他在一起就為了氣氣您和馮叔。我也耍了他,我不吃虧。”
黎正宏見他不樂意談,隻好轉了個話題:“緻安他……最近怎麼樣?”
馮緻安,也就是黎洛口中的馮叔,是他爸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也是他爸身邊的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黎家産業的大大小小事務幾乎都會由他經手,他爸忙的時候,甚至可以代為決定。
十年前他爸離婚後,與馮緻安走得越來越近,黎洛曾一度因為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而惱怒發火,後來探監時才得知他爸的心情:“你媽已經離開了我,你也對我越來越疏遠,隻有緻安一直陪着我,像是黑夜裡唯一的光源,我怎麼可能不向他靠攏呢?他對我來說确實已經不止是朋友了,但我們都這個年紀了,平平淡淡地做個交心的知己,或許更長久,就不想其他的了。”
如今黎正宏一判就是十年,所幸有馮緻安這半個家人接手公司主持大局,黎家财産才不至于分崩離析被外人瓜分。黎洛對自己曾經的惡言相向一直心懷愧疚,這些年沒少向馮叔賠禮道歉。
“馮叔他挺好的,我前陣子還跟他吃了頓飯呢。”
黎正宏欣慰地笑了笑:“有時候我覺得我也算因禍得福了,起碼你和我倆冰釋前嫌了。”
黎洛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非要替我媽瞞着出軌的事?讓我誤會你和馮叔亂搞,我媽才離婚……要不是她來探望你的時候親口告訴我,我這會兒還記恨着你呢,咱倆能像現在這樣坐在一張桌子邊上好好說話?”
“好好好,我的錯。”黎正宏一點兒不生氣,“不過你也别生你媽的氣,我那些年确實忙着打拼事業,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她對我心灰意冷也正常……都是我的錯。”
就因為這句黎正宏總挂在嘴邊的“都是我的錯”,才害黎洛誤會了這麼多年,想想都氣不打一處來,氣他爸不解釋,更氣自己不懂事。
“心灰意冷那就離婚啊,她幹嘛偷偷摸摸的?”
“她肯定是舍不得你,想讓你有個完整的家。”黎正宏語重心長道,“她被我發現後第一句話就是求我别告訴你,不想讓你對她失望,其實她心裡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黎洛撇嘴:“我還是覺得她對不起你,但既然你都已經原諒她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黎正宏颔首:“嗯,你懂事就好,有空也去看看你媽,回來告訴我她現在過得幸不幸福。”
黎洛受不了道:“爸,你知道有個詞叫‘聖母’嗎?我看你啊,就是‘聖父’!”
這時,訪談室的門被外邊的看守敲了兩下,示意規定時間所剩無幾了。
黎正宏站起身,迅速撿要叮囑的事項說了:“Zark那邊你要是争取不到他的佐證,就别費力氣了,我估計像他地位那麼高的人,也不想攪和到這種麻煩事裡來。”
“我知道,我現在有新方向了,要是成功的話,比他的佐證管用一百倍。”黎洛也站起身,将來時的行頭一樣樣穿戴上,整張臉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雙狹長的眼睛,絲毫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口罩後的聲音含糊地透出來:
“這段時間會比較忙,或許不能來看你了,我會讓别人替我來的,你有什麼事轉達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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