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韓浒掙紮了一下想從床上起來,蜷起的肌肉間滴滴答答滲落着暗褐色的血,羅懷夏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韓叔躺着吧,不必起來了。”羅懷夏歎了口氣,看着一向剛毅穩健的韓浒如今如此孱弱狼狽,心中一陣苦澀,“麻煩韓叔,把事情的經過再和我說一遍吧。”
韓浒猶豫了一下,但想着如今隻餘婦孺女眷的武定侯府,還是無所隐瞞地和盤托出。
羅懷夏靜靜地聽着,初露鋒芒的英挺眉眼微微皺起,拳頭收緊了,又松開。
“韓叔,您在福建見到父親了嗎?”
“未曾。屬下一開始遞了名帖,卻不被允許進總兵府。後來屬下想辦法混進去,卻遭到伏擊。”韓浒搖了搖頭,“屬下想着與其不明不白死在這兒,不如留口氣回來報信。屬下出來之後設法見到了何先生。何先生說侯爺被軟禁了。”
“所以韓叔您都是聽何先生說的,而不是親眼見着父親被軟禁。”羅懷夏把靴子搭在韓浒床底的橫梁上,不緊不慢地說。
“大少爺,您的意思是,何先生騙了我?”韓浒皺起眉,直直地盯着羅懷夏。
羅懷夏不語,他知道韓浒和何均朔一塊兒跟着武定侯十幾年了,從西北到福建,出生入死的交情。倒不是他懷疑何均朔的忠誠,但這件事總有哪裡不對。
“韓叔,如果父親被軟禁了,福建的局勢會怎樣?那位安大人也被軟禁了嗎?”
“安懷敏沒有被軟禁。”韓浒怔了一下,還是認真回答,“安懷敏上回丢了興化被貶為從五品的鎮撫,現在是見到個倭人都想殺。福建那批人大都如此。”
“也就是說父親在或不在,福建剿冦的勢頭都隻升不減,并不存在什麼影響。”
“要這麼說,好像也是。”韓浒眉頭擰得更緊了,“但福建的布政使高恭的人,就怕他們在糧草上做手腳。”
“但這和軟禁父親有什麼關系?怕父親得知糧草被克扣,向皇上遞折子?奏折全都得經過内閣,有高恭在,若他們打定主意克扣,父親就算上血書都撼動不了半分。何必軟禁。”羅懷夏冷笑了一下,一些思路慢慢在腦海裡成形。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抉擇
幸好開海禁是件麻煩事,就算決定下來要開了,但怎麼開、何時開、從哪裡開都是一件可以讓那批帶烏紗帽的人吵上個把月的事。
但武定侯府仍舊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武定侯音訊全無,羅家又被束死了手腳不得動彈。
羅懷秋覺得自己恐怕是最垃圾的宅鬥文穿越女。知道劇情,但都和自己沒關系;又沒有足夠的智商撐起縱橫捭阖的一片天。
于氏自從上次受了刺激之後,身子一直都是恹恹的;老夫人那裡,為了不讓她擔心還一直沒有告以實情。羅懷秋一肚子的擔憂和困惑無處消解,隻得去找羅懷夏。
羅懷秋挺心疼羅懷夏的,十四歲不到的小男孩,每天寅時就得起來,陪小太子從卯時一直學到申時,面對的還是大魔王張居廉。
“喜娘,找我?”羅懷夏還穿着墨藍底樗蒲紋的圓領衫,已經長到肩膀的黑發一絲不亂地垂在背後,一看就是剛出宮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趕到了沛芹院。
對上羅懷夏溫和縱容的眼神,羅懷秋有些愧疚,每次在羅懷夏面前羅懷秋都覺得自己是個胡鬧的小丫頭。“哥哥……你别太累着了。”張了張嘴巴,吐出來的卻是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羅懷夏無奈地笑了一下,清銳的眉毛彎成了兩朵小月牙,“喜娘,哥哥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等到的就是你這麼一句話?”
羅懷秋臉倏地一下通紅,過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開口:“當然不是了!哥哥,我是想問問,爹爹的事情,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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