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正準備回屋,卻被夏恩拉住了胳膊。“今晚來我屋吧。”
“好。”
他們拐了彎,經過走廊去了夏恩的公寓。夏恩屋裡照常亂糟糟的。他每天都穿得差不多,也不知哪兒來那麼多衣服扔得屋裡到處都是。竈台上堆着髒盤子和空打包盒,沙發上還擺着本大相冊。夏恩見吉米注意到了相冊,說道:“那是出事之後家裡人給我做的,想幫我多記起點兒東西。”
“有用嗎?”吉米問。他隻有一張屬于自己的照片——駕照上的那張。
“嗯,基本都想起來了,除了事故之前那幾周。”他聳聳肩,沒解釋自己為什麼最近又把它翻了出來。這不關吉米的事,所以他沒問。
“咱們上床吧。”夏恩說。
他們隻簡單盥洗了一番——吉米連把牙刷都沒有——然後便就緒了。夏恩把帽子擱進櫃子裡的架子上,吉米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脫下來擺在一旁。他真的很喜歡貝琳達給他買的襯衫,肯定很貴。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适當的場合再把這麼好的衣服穿出來。
夏恩關了燈,他們一起爬上床。吉米猛然意識到,他們已經習慣睡在固定的某一側了。夏恩總是睡在吉米左邊,也許這樣他側身面向吉米的時候,不會壓到傷得較重的左胯。但今晚,吉米仰躺在寬大的床上,夏恩卻擠了過來,把一隻胳膊和一條腿摞在吉米身上,倆人的腦袋挨在一塊兒。
“今晚真高興。”夏恩睡眼朦胧地說。
“嗯。”
“再多待一天?”夏恩的歎息弄得吉米臉上發癢。“我不想逼你,隻是……我習慣安排好,應付不了太突然的事。”
吉米想象那種感覺:在意外受傷無法複原的腦子裡不斷掙紮着把各種事理出個頭緒——就像站在一艘風颠浪簸的船上,拼命保持一疊高聳的紙牌紋絲不亂。“我星期二發工資。”他回道。這有些答非所問,但已經是他願意給出的最接近承諾的話了。
夏恩又歎了口氣,然後親了親吉米的肩膀。“晚安。”
***
尖銳的鈴聲把他們倆從睡夢中驚醒。“啥?”吉米迷迷糊糊地問了句。清晨的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
夏恩差點兒掉下床。“電話。”他跌跌撞撞了一圈,才找到昨晚穿的牛仔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口氣很沖地接了電話:“幹嘛?”
“今天要接你來牧場嗎?”一個男人的大嗓門從電話那頭傳來。“反正我都要到鎮上一趟。”
“幾點——天,泰,這才剛七點。”
“天沒亮我就起了。”
“天快亮我才躺下。昨晚有樂隊。”
那頭頓了一下。“啊,完蛋。對不住啦,夏恩,我忘了。”
“沒事兒。不過這禮拜我就不去牧場了。”
“沒關系。接着睡去吧,寶貝弟弟。”
夏恩惱火地哼了一聲,挂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在牛仔褲上,又爬回床上。夏恩裸露的肌膚摸上去涼冰冰的,于是吉米摟住他,從身後把他抱在懷裡。
“對不住。”夏恩說。“應該靜音。不過我要是不接電話,會吓着他們。”
吉米有點兒妒忌夏恩從家人那兒得到的關懷,但想到有那麼多人在照料夏恩,他也覺得愉快、放心。有那麼多人在支持他。吉米心想,快三十年過去了,他現在要是遇見他那群哥哥,會怎麼樣呢?德雷克該有五十歲了,戴文和東尼也四十好幾了,他們說不定已經當上了爺爺。他們的母親去世時,德雷克已經有了一次重罪案底,還染上了毒瘾,但他可能已經改邪歸正了。有可能,他們這些年來也在挂念最小的弟弟,搞不好見到他還挺高興。
但更有可能的是,就算他們還活着,這些年來,也沒一個人想起過他們同母異父的弟弟。
夏恩愉快地嘟囔了幾聲,向後貼近吉米的懷抱。“暖和。”
“唔。”吉米應了一聲。他一手摸索着夏恩的肋骨,漸漸向下,在他胯部流連了一會兒,然後撫向他腰側。夏恩一定挺享受,配合地輕扭了幾下。吉米在他的肩胛骨之間吻了吻;那片潔白的肌膚上散布着星座似的雀斑,嘗起來鹹滋滋的,味道很好。
吉米的下身抵着夏恩的臀縫,漸漸硬了起來。他的手溜到夏恩身體正面,撫摸了幾下腹股溝處柔軟的皮膚,然後握住夏恩逐漸昂揚的分身。
“早上好啊。”夏恩輕輕呻吟着,動起了腰。
确實挺好。連軸轉了一天之後,吉米還沒緩過來,身上還有點兒酸疼,但他的腦中依舊回蕩着他和夏恩共舞時,貝蒂·戴爾蒙德的歌聲。夏恩整晚都在他懷中,醒來之後還能更親密地“共舞”。他松開了夏恩的陰莖——夏恩哼哼着抗議——手撫過夏恩的腹部和胸膛。他震驚地發現,他熟悉這具身體:熟悉肌肉的走向、皮膚的紋理和骨骼的排布;熟悉每道疤痕的凹凸;熟悉怎樣的觸摸能激起愛人的喘息和扭動。他熟悉夏恩,正如夏恩熟悉響尾蛇鎮:地域、風情,還有過往的點點滴滴。他熟悉夏恩,如同熟悉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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