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得知夏恩有一支骁勇善戰的護衛隊,欣慰與憧憬扯痛了吉米的心髒。“我現在就可以向你保證,我完全無意傷害他。你肯定已經看出來了,我是個一文不名的流浪漢,但我不是危險分子,真的。”
她沒理由相信他,臉色也仍然嚴肅,但她的肩膀松弛了一點。她用手抹了抹嘴。
“我還有些話要說,”吉米說,“我沒文化,但我有閱曆。恕我直言,我看人還是挺準的。你哥哥又頑強又驕傲,我估計你們家的人都這樣。你們得容許他犯錯,要是你們用關懷來壓迫他,總有一天,要麼把他逼走,要麼把他壓垮。那絕不是他應有的結局。”
夏恩已經不再裝沒事兒人了。他靠在那頭牆上的兩扇前窗中間,遠遠地望着他倆,手裡的毛巾被他擰得都快靈魂出竅了。
夏莉心中的防備仿佛出現了裂口,雖然就一小點兒。她急促地眨了眨眼,響亮地舒了口氣。“我得走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累得像條狗,還得面對一屋子十歲小孩兒。”她從手袋裡翻出錢包,掏出一張五塊紙币放在台面上。然後她把手袋甩在肩後,站了起來。“感謝你今晚跟我聊天,吉米。很抱歉,我應該更客氣的。”
“你愛你哥哥,我明白。有你是他的幸運。”
夏莉離開的時候特意繞到夏恩身邊,他們小聲談了一會兒,也許不止一會兒。但夏恩一直望着吉米,始終一臉焦慮的表情。她一走,他就加快步子走了過來。
“你們家可真是人多勢衆。”吉米說。他真心羨慕。“我覺得吧,你們身上都有點兒‘響尾蛇莫瑞’的影子。”
“她根本用不着過來。”
“可不。不過我估計她不這麼想。我聽說愛會讓人對世界産生很多傻乎乎的看法。”
夏恩轉開視線,咬磨着牙關,然後又把臉扭了回來。“你沒拔腿就跑。”
“我在這兒待得挺舒服。”
“可她跟你說——”
“她說你很久以前受過傷,這我自己也能看出來。”
夏恩摸了摸臉上的疤痕。“嗯。他們覺得我沒腦子,吉米。”
“不。”吉米抓住他的手腕。“他們差一點兒就失去你了,所以他們害怕這事兒重演,就像……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他跟我一樣,是個流浪漢,但他有條狗。估計就是條雜種狗,但他打心眼兒裡愛那條雜種母狗。那狗就是他的一切。那條狗沒栓繩,但一直跟在他身邊。不管他多餓,總是先喂狗,自己沒得吃也無所謂。他可能好幾年都沒看過病,但要是那狗咳嗽一聲,他肯定要找獸醫,花光所有的錢也要給狗看病。有一天,他因為‘流浪罪’之類的狗屁罪名被逮捕了。條子把他抓走,卻沒管那狗。他第二天就出來了,可狗丢了。他都準備卧軌自殺了。他一條街一條街地挨着找狗,找了好幾天,不論遇見誰都要問上一句。”
“他找着了嗎?”夏恩問。
“嗯,找着了,在動物收容所。他費了好多波折才讓那些人把狗放還,但我覺得他們是因為終于看清了他有多絕望,所以把狗放了。接下來他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買了條狗繩,特别結實的那種。他把狗繩繞在手上緊緊攥着,從來不放開,一秒也不。”
夏恩看起來有點兒樂。“我是那條狗?”
“隻要是有過那種差一點兒就會痛失所愛的經曆,人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他們會寸步不離地守着,緊緊地抓住。”他舉起一隻緊握的拳頭作為示意。
夏恩接過那隻拳頭,溫柔地把它展開,露出空蕩蕩的掌心。“那你緊緊抓着什麼?”他問。
吉米咧嘴一笑。“什麼也沒抓。”
然後,夏恩給吉米續上咖啡,重返酒保崗位。他依舊朝客人們微笑,但那笑意并沒到達眼底。隻有吉米的故事讓他提起了一點兒興緻——關于阿拉斯加一艘險些傾覆的漁船;一場博覽會,吉米在那兒賣炸松糕;還有紐約的一位老婦人,她拎着手袋砸在一輛正要拐彎的出租車的引擎蓋上。
但吉米前一晚沒睡好,這一天又過得一波三折,就連咖啡也擋不住他的眼皮打架。他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放在台面上,然後起身。“我要上床睡覺了。”
夏恩揀起那些鈔票,塞回吉米的口袋,吉米邊笑邊躲。“非酒精飲料免單,”夏恩說,“算是員工福利。”
“你說了算還是貝琳達阿姨說了算?”
夏恩的眼裡終于重現光采。“酒保說了算,用不着傳到貝琳達阿姨那兒。”
“你親妹妹都付了她的可樂錢。”
“她又不是這兒的員工。”他傾身過來,貼近吉米,近到能對吉米耳邊說悄悄話。“你确定你現在就得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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