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襲朱紫行頭,這厮什麼時候搖身一變又成了活閻王?
錯了,他好端端的一個人憑什麼給這厮當坐騎!
不過阿娘确是還說過,魂若掉進了忘川裡是要生生世世給閻王爺當坐騎的。唯有家中人去紙馬鋪裡請來紙畫燒了,讓畫中的人化作他的樣子來替他,方才能上岸。
“你放過我,我,待我回去叫家裡人金山銀山都燒與你。”
身下水波溫柔的滌蕩,他無力的随波浮沉,身上之人端着一副天高雲遠的寡淡模樣,倒不似話本裡的閻王爺那般的兇神惡煞。他略一俯下身湊了上來,貼在耳邊的話卻涼過身下的水,“呵,吾要這些作甚?且不說你幾時有的家人,忘川之上沒有回頭路,你若是想下去與這河裡的地縛為伴,吾倒是樂意成全。”
喬淮自是不願再下去添磚加瓦,驚吓之餘竟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衣袖。好你個連奚,騙我喝了藥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那咱們就這麼耗着好了,好歹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心裡這麼腹诽,出口卻是自己聽得都想要拿頭搶水的哭腔,“嗚嗚嗚我現在把面還給你,還來得及否?”
2
睜開眼,窗外天光初開,恍若隔世。
喬淮抹了把臉上的冰涼,看着手心裡一汪淚,登時就黑透了一張臉。
自打那日着了那小子的道,喬淮草木皆兵了兩日餘,甚至比之平日還起的早了些,未曾落下一頓飯,斷不給那乘人之危的小人絲毫可乘之機。
《兵書》裡說的好,“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奈何對方也深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之策,連日來非但不見了人影,他倒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接連做了幾場光怪陸離的噩夢,夢境裡那張冷清的皮囊之下分明生就一副惡鬼的嘴臉啊。
“那人莫不是是背地裡偷偷給我下了降頭?”
啪嗒。
有什麼東西從窗柩與牆的縫隙間掉了下來,喬淮打了一個激靈。
他拾起那物什細瞧,是一片質地偏硬的桑麻紙,對了兩道折。
上面一筆一劃寫着他的名字。
3
今日院裡久積的霧氣被山風吹散了不少,當連奚背着包袱穿過長長的回廊時,忍不住駐足流連于這院落裡斑駁的搖曳春光。
回廊下,三兩灘淺池才生出了翠汪汪的一層浮萍,蓋去了池底厚積的枯葉,給西廂平添了一絲難得的綠意。
山間春來晚,山下已是埯瓜點豆的時節,而此處卻還是乍暖還寒時候。像是兩重天。
告了兩日假下山幫忙嫁秧的少年着一身粗呢布,連日曝曬在日頭下面色卻未變分毫,個頭如時筍蹿的正高,收攏的衣袖有些短了便多纏了幾圈布,一身線條清爽利落。
待他信步繞過回廊的轉角,一隻手忽的從廊柱後伸了出來,一把拽過他手腕将人拖了進去。
一番天旋地轉,連奚跌坐在地上,而他的身上正跨坐着一位素衣少年。那張無甚血色的臉龐上鍍了一層毛茸茸的細碎春陽,白的幾近透明。
懷中的觸感已不陌生,隻是上一次隔着半道牆,而這一次卻是呼吸相聞,連奚的心中隻閃過一個念頭,他太瘦了。
可眼前這雙光華流轉的杏目裡此刻卻燎着火星子,少年的手依然緊攥着他的,“呵,你還好意思回來?”
連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而喬淮咬着下唇惡狠狠的瞪着他。
二人一時僵持不下。
這時,兩個丫鬟一前一後自回廊這邊匆匆行過,“真是奇了,少爺一早不知上哪兒去了,這四下都尋遍了。”
“少爺一貫是在房裡歇着的,這能上哪兒去?老天爺保佑千萬别是想不開尋了短見。”
“啊呸,仔細傳到椋叔耳朵裡回頭扒了你的皮!還是到繞到院子外再尋上一尋罷。”
待二人走遠了,連奚方才放開身後之人。
“哈,你怕什麼?現在知道做賊心虛了?”喬淮被抵在牆角,氣極反笑。
他怕什麼?也不知這小少爺的邪火又是打哪兒來的,今日一見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嗯,連奚還真怕他沖上去扯了那兩個丫鬟的辮子。
“你還覺得我是賊?”
“你不是賊,賊可沒你膽子大。看看,這裡的人一個兩個都在背後咒小爺我呢,你就不一樣了,你比他們做的都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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