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難道在這樣一個權位動蕩,各方勢力都緻力于明争暗鬥的混亂時代,真正的對與錯,都隻能依靠自己的實力來衡量了麼?
心中無數的疑問與不安蓦然交雜于一處,一時正擾得我思緒紛亂不已,片刻沉寂,卻忽然又聽得段止箫在我耳畔幽幽出聲問道:“顧師妹想要說些什麼?怎的突然又不說了?”
“噢……”愕然從漫天的冗雜心緒中回過神來,我微微偏過了腦袋,似是不經意地随口應答他道:“隻是覺得殿下心思細膩深沉,非常人能及……”
“是麼?”段止箫眸中光暈黯然一沉,似是質疑一般,揚聲問道,“我倒是覺得,師妹是否對于我這樣的做法,有所異議?”
微微一愣,我支支吾吾道:“……我……呃……”
“你且但說無妨。”段止箫正色道。
“我想……”輕咳了幾聲,我極為遲緩地說道,“殿下,譚夫人她說到底,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用這般極端的手段去恐吓她,會不會有些……”
“殘忍,是麼?”段止箫挑眉問道。
此話一出,沐樾言和姜雲遲皆是擡起眼眸,以極為異樣的目光匆匆掃了我一眼,而我亦是被一衆目光盯得慌了神,連忙有些含含糊糊地解釋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的好師妹啊……”段止箫搖頭長歎了一聲,眼底情緒卻是暈染着讓人瞧不大清,“我早同你說過,醫者仁心,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夠适用的。”
“可是……”咬了咬唇,我有些艱難地指了指沐樾言道,“他……阿言,也是你重要的部下不是麼?若非昨日僥幸逃過一劫,殿下是不是準備連阿言也一起舍棄掉?”
話未說完,在旁的沐樾言已是面色一凝,冷聲呵斥我道:“休要無禮!完成任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是生是死,我都毫無怨言。”
“我……”明明在幫你說話啊……你這個死腦筋,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
整句話哽在喉頭,像是生吞了一枚雞蛋般,噎得我很是難受。
對峙片刻,倒是段止箫擡臂将沐樾言隔在身後,擺手說道:“罷了,樾言,顧師妹年紀還小,這些事情她也不懂,勿要同她過于較真。”停了停,複又偏頭對我說道:“顧師妹,我知你生性良善,和師父一樣習慣以‘仁’字衡量是非長短,然而當今世道混亂不堪,各方勢力亦是如狼似虎,在随時都可能喪命的戰場之上,多餘的仁慈隻會成為你前進的牽絆。”
我定定注視着他那雙晦暗不明的深色瞳眸,良久沉默,方才垂頭應道:“是我思維太過愚鈍……的确不是塊做大事的料子。”
“顧師妹,你可千萬别這麼說。”段止箫尾音一揚,旋即意味深長地望着我道,“日後有些事情,還隻有你才能做到。”
胸口像是無故墜下了一塊沉重的鉛石,我眉心一皺,不由喃聲問道:“殿下說的……是指什麼事情?”
“無需多問,到時候你就自然知道了。”揚手一揮,段止箫複又凝聲對伫立在門外的謝難酌道:“難酌,你現在立刻遣人去譚府送上一封口信,說我明日午後必會上門拜訪,還請他們務必做好準備。”
“是。”謝難酌抱拳應道。
“你們其餘三人也是,明天同我一道前往譚府走上一遭吧。”陰郁冰冷的面龐隐入大堂中晦暗的一角,段止箫薄唇一勾,緩緩說道。
少頃之後,待到所有重要的事務囑托完畢,我三人便逐一退出了大堂,以留段止箫一個清靜的休息時間。
彼時已是陽光淡薄的明亮正午,我們前後不一地走在回各自房間的長廊之上,良久無言,終是那憋不住話的姜雲遲首先開口說道:“你們昨天到闌飲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讓人嚼舌根子了?”
我被她問得整個人一僵,一時擠不出半句話來回應這樣窘迫的問題,反倒是一旁的沐樾言冷聲替我答道:“沒發生什麼事情,隻不過依着殿下的計劃,給謹耀侯适當添加了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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