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事情的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的——次日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叫醒我的已經不再是一盆子涼水了,而是一隻徑直揪向我耳朵的老糙手。
彼時我還沉浸在自己山珍海味的美夢中沒有蘇醒,恍然間蹦出來一隻兇神惡煞的沐樾言,伸出獠牙就要叼走我的盤子,見狀我自然是不能善罷甘休的,連忙皺了眉推他道:“阿言不準搶,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下一秒,深入骨髓的劇痛便從耳朵處幽幽傳了過來,直将面前的美好夢境擊得粉碎。我倏地睜開雙眼,正對上了廖嬷嬷那張扭曲而又猙獰的老臉。
她一邊揪着我的耳朵,一邊又怕會将樓頤驚醒一般,刻意壓低了聲音吼道:“還阿鹽?我今天把你揍成個阿糖!下來!”
說罷就扯着我的耳朵将我從床上拖了下來,直恨恨道:“讓你們幹活兒,都溜了,以為我找不到是吧!”
“哎喲……”我被她扯得耳根子都紅了,正要痛苦地哀嚎出聲,卻“啪”一聲被她蓋住了嘴巴。
廖嬷嬷又是害怕又是憤怒,顫巍巍地沖我小聲咆哮道:“小點兒聲,要是吵醒隔壁那個瘋女人,我抽死你。”
☆、毒殺
“唔……”我嘴巴被她緊緊捂着,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便隻好由她拉着扯着,像是牽馬一般輕手輕腳地從小隔間裡挪了出來,唯恐會驚動熟睡中的樓頤。
就這麼極其扭曲地走了一小段路程,待到完全遠離了樓頤所居住的小破屋,廖嬷嬷才舒了一口氣,直拎着我可憐的小耳朵轉了好幾圈,放聲吼道:“溜是吧?偷懶是吧?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混賬東西!”
我臉都綠了,随着她手上的動作一陣瞎撲騰道:“疼疼疼疼疼,放手啊老妖婆!”
“老妖婆?”廖嬷嬷一張布滿細紋的大臉猛地朝我靠近,像是恨不得把我整個人瞪穿:“不幹活兒還敢這樣頂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罷拽着我的衣服就朝昨日大院子的方向徑直走去——此刻分明方才破曉,夜裡半挂的星星都還朦朦胧胧地未曾褪色,而忙碌的人們卻已經帶着惺忪的睡眼開始不斷工作,使得人聲鼎沸的環境中彌漫了一絲懶散而又松懈的氣息。
廖嬷嬷所經過的每一處,傭人們都下意識停下手中的活兒,對着被拖在身後的我行起譏諷的注目禮,最後路過阿陶的時候,她甚至還跳了起來,背着廖嬷嬷對我做了一個大鬼臉。
我一時氣急,驢脾氣便又給激上來了,無奈那老婆子像是磕了大力丸似的,拖了我一路竟連大氣都不喘一下,反倒是張開嘴罵罵咧咧道:“還反抗?小混賬,我在這府裡呆了幾十年,還沒哪個丫頭敢和我較勁!”
我邊折騰邊嚷嚷道:“臭老太婆,有種你别抓我手,我……”我掏針出來紮死你!
“你什麼你?”廖嬷嬷硬生生将我後半句話吞了下去,手腕一使力便又将我拉近了一些,蠻牛似的穿過層層人群,橫沖直撞地拐出了大院子,又竄進了一條窄細的石子小路。
我見着往裡的人影越來越少,不由得有些心慌,忙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現在知道怕了?”廖嬷嬷冷笑了一聲,“你方才頂嘴的勁去哪兒了?”言罷又往小路深處走了好幾步,便毫無預兆地松開了那雙蟹鉗一樣的老糙手,轉而猛地将我朝地上推去。
這一推來得甚是突然,我愣是搖搖晃晃了好幾下沒能站穩,偏這腳下的石子路生了青苔,滑得厲害,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被絆得前仰,最終“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
膝蓋處一瞬間傳來尖銳無比的痛楚,攜着碎裂的顫聲幾乎将我的大腦震得麻木。
眼前的景物地動山搖了好一陣子才得以停歇,當我從巨大的疼痛感中找回自我的時候,卻發現逐漸清晰的世界裡早已是荒無人煙,唯獨廖嬷嬷一張陰毒的面孔在眸中不斷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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