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遲在一旁聽罷,又是一副要噴刀子的表情道:“都這麼明目張膽了?這不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倆狼狽為奸麼?”
“稍安勿躁。”段琬夜擺了擺手,“反正那老賊也活不了多久。”
晏燭情微愣,沉了聲音問道:“要準備下手嗎?”
“不下手難道留着繼續過他的酒肉生活?”段琬夜擰眉道,“瞅瞅他每天花天酒地的,沒有個人樣,也該死了。”
這時沉默許久的沐樾言總算是開口了:“段惆平日裡出行謹慎,要殺他不容易。”
“他也有不謹慎的時候。”段琬夜一雙野狼似的眼睛悄無聲息地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正聽得雲裡霧裡,被他這樣一盯,立馬緊張得渾身僵直。而身旁的晏燭情則會意道:“段惆終日流連于酒樓享樂,也會有貪醉疏忽的時候。”
“不錯,那老賊嗜酒又好色,早該被自己害死。”段琬夜蛇蠍般的目光将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末了有些嘲諷地朝晏燭情道,“罷了罷了,這小丫頭看着也沒什麼用處,還是得你上陣。”
“我?”晏燭情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顫,“殿下你讓……讓我?”
“怎麼,聽不明白?”段琬夜眯眼道,“你這張臉可是白長的麼?自然是由你去引段惆上鈎了!”
此話一出,周圍便像是失了聲般歸于靜默,連一向火炮般聒噪的姜雲遲都成了啞巴。
屋内燈光晦暗不明,晏燭情低頭後大半張臉都匿入角落模糊不清的光線裡。他們的事情我一向不懂,便隻能不知所措地瞧着她。
安靜半晌,她方才咬了咬唇,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澀澀道:“是,我知道了。”
美人傷懷的模樣讓人着實心軟,我試圖安撫一下她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卻被姜雲遲隔空投來的眼神殺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乖乖縮到了沐樾言身後。
段琬夜那番話說得闆上釘釘,衆人雖面上訝異,卻并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仿佛一切安排都是理所當然的。
自此之後的日子我便算是在雁昔樓裡落了腳,有了沐樾言這個名正言順的擋箭牌,我的待遇相對前幾天來說松懈了許多,不過也頂多是在這不大的雁昔樓内溜達溜達,偶爾被忙着招待客人的夥計抓到了,還得硬着頭皮去端端盤子洗洗碗。
迫于段琬夜的威力,我并不敢大手大腳地出去閑逛,所以尋找“九山”的事情隻能暫時擱置在一邊。我曾想着向沐樾言讨回一些消息,不過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而好不容易見到了,他身邊那隻如影随形的母老虎便要對着我一陣咆哮——于是最後我隻好窩回自己房間裡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
而他們中最讓我疑惑不解的便是晏燭情。那日段琬夜提出對付祺王段惆的方法之後,她明顯是不太情願的,卻未曾抱怨過一句話,隻是又捧着她的酒壇子沒日沒夜地喝了起來。然飲酒過度必傷身,一日入夜之時見她捂着胃極為痛苦地趴伏在桌上顫抖,我瞅着實在不忍,便過去遞了個湯婆子給她。
此時正值夜深,浩瀚的天幕仿若孤海,将一切都浸入潮水般的柔情中。萬物沉醉,獨窗外半輪彎月同屋内寂寥的身影相映生輝。
晏燭情緩緩接過熱乎乎的湯婆子,竟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大熱天的,你翻這個出來做什麼?”
“擱在肚子上捂着,暖胃。”我義正辭嚴道,“我曾提醒過你,酒喝多了是會生病的。”
“噢,你還真是個好大夫。”她眉眼一彎,唇角牽扯起一個嬌媚的弧度,“你們學醫的人都是這麼好嗎,對誰都是?”
“不是,對段惆那樣的人就不會。”我道。
“怎麼,才住了幾天,就和我們在同一戰線了?”她半開玩笑地問道。
“我又不是牆頭草。”我俯身倒了杯熱茶給她,失笑道,“單憑第一印象的話,段惆在我心裡不知都死多少回了。”
“你這小丫頭,說話倒是挺有趣。”她慢悠悠地捧過茶杯抿了一小口,冷不丁地突然問道:“那你覺得——像琬夜殿下這樣的人,你會不會對他這麼好呢?”
我聽罷全身一顫,險些把茶壺扔到地上,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她:“你們家殿下身份尊貴,哪裡輪得上我給他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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