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孤身一人跑到山裡來,爹娘不會擔心麼?”他問道。
這話戳得我的心窩疼,可我偏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這個父母尚在卻有家不能回的問題,隻能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翻白眼。
他見我這副模樣,無奈地擺擺手說:“罷了罷了,你若說不出口,我也不便追問。”
“我……”
“早些年我遇到阿珏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頭道,“現在看來,你們兩個倒是有許多相似之處。”
“書珏?”我心中一動,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向了在外翻曬草藥的少年。院外的陽光稀稀疏疏地散落下來,微微照亮他疏朗的眉目。恍然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油然而生——難不成書珏也和我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我收他為徒,教他下山采藥,教他讀醫書……”陸羨河随着我的目光朝書珏看去,“如今已經長成了個讨喜的小夥子。”
“未必讨喜,他嘴巴可毒得很。”我小聲嘀咕道。
他失笑道:“你這丫頭還挺記仇。”
“确實。”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應和了他一句,思緒早已飄到書珏是否有可能是現代人這個問題上。
他卻将目光收回,轉而看向了我,冷不丁的一句話幽幽地冒了出來:“若是實在沒了去處,我倒也不介意多個徒弟。”
“啊?”我正想着心事,被他忽然轉移的話題給打斷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說啥?”
他見我反應極大,忙揮手道:“哎!我随口說的罷了,你若是不願意……”
“我願意,師父!”我打斷他,“噗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了下來,像是覺得不夠一般又重複道:“我願意做你徒弟。”
陸羨河兩次救我性命,讓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所謂醫者的仁心。我還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病吃藥遇到過各種各樣的醫生,卻鮮少有像他這樣初心不負的。而現今我孑然一身,在這陌生的時代裡無親無故,若能認他做了師父,也算是在我空白的生命裡添了一筆羁絆吧。
“哎,快起來。”他見我跪得實誠,忙伸手去扶我,“女娃娃嬌貴的很,可不能瞎跪。”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擡頭仰望他恬淡的面容,忽然就想起學校教的這一句話來,認真同他道,“這一跪也是應該的。”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小腦袋,半開玩笑道:“待你嫁人的時候再跪也不遲。”
從那天起,我便有了師父和師兄,也有了屬于我的另一個家——我這短短一生都在不斷輾轉和離别,唯獨在滄歸山和他們二人相處的日子最為安定快樂。
身上的傷完全康複以後,我開始跟着陸羨河下山采藥。偶爾他忙于鑽研醫書,我就跟着書珏看書識字,翻閱一些簡單的藥材配方。
大多時候我會偷偷地盯着書珏觀察很久,試圖從他身上找到幾絲現代人的氣息,卻每每以失敗告終。在我看來,他隻是個愛罵人的普通少年,嘴巴是欠了一點,心地卻是不壞的——危機時刻,他也會為了護着我同野狼周旋,這着實讓我心裡暖融融的。
書珏在面對醫書上繁雜的古文時面不改色,能寫也能背,而我在對比下就遜色了許多,稀稀拉拉地連讀都讀不完整。我常常想,他如果真的是個現代少年的話,大概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在我之前生活的時代,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愛貪玩的時候,别說認全古文了,教科書上的簡體字都不一定念得全。
可是想歸想,我心中再怎麼波濤洶湧他也不知道。猶豫了一陣子,我索性豁出去了,“嘩啦”一聲沖到他的面前直奔主題地問道:“書珏,你知道穿越嗎?”
他正忙着搗藥,敲得“咚咚咚”直響:“啊?你再說一遍。”
“你聾啊?”我湊過去貼着他的耳朵嚷嚷道,“你知道穿越嗎?”
他被我吼得一愣,搗藥杆子都沒能握穩,“哒”地滾到了地上,半晌才反應過來罵道:“顧飯桶,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呢,還叫那麼大聲。”
“你不知道?”我指了指他一屋子的古書,“你不是讀的書多麼,總該知道一點。”
“穿越?穿個什麼穿。”他彎腰把搗藥杆子撿起來,“我看你是腦子被穿了吧。”
我心裡一灰,唯一燃起來的那盞燈火也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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