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端坐在太師椅上,目光随着妻子的裙擺移動。
蔣氏離座,走到二老中間,平靜地道:“我從未對母親有過不滿,不知母親為何有這種誤會。妹妹出事時,瀾音她們姐倆勸了一次,我與我嫂子也趕過去勸她三思,妹妹聽不進勸,也不許我們去找孩子們姑父轉圜,此事劉嬷嬷可以替我作證。後來妹妹領着阿菱去了我兄長家,我兄長又親自過去說項,一家人都希望他們夫妻和睦,隻是妹妹态度堅決,我們實在插不上手。”
“沒耽誤濟舟娶親吧?”謝定終于開了口。
蔣氏垂眸道:“沒,勞父親挂念了。”
謝定點點頭,低聲訓斥女兒:“你啊你,從小做事就欠考慮,便是鐵了心和離,也不急一時片刻,何苦沒養好身子就要離開?還跑去了親家,咱們家的臉都讓你丢到西安去了!”
謝瑤低着腦袋,一聲不吭,隻抽搭着哭。
二夫人看着小姑子喪氣的樣,想到小姑子出嫁前沒少給她添堵,她心裡痛快,繞繞帕子,起身勸道:“父親,母親,妹妹在外面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已經夠可憐了,好不容易回了家,你們就别數落她了,還是先讓妹妹回去休息休息吧,養好身子要緊。”
小姑子是二老的掌心寶,她才不信他們是真的不喜謝瑤了。
“行了,都散了吧,老大媳婦也趕緊回去歇歇。”謝定聽女兒哭得腦仁疼,說完了自己先走了。
蔣氏朝婆母行個虛禮,與丈夫并肩離去。
“辛苦你了。”回大房那邊的路上,謝徽握住妻子的手,低聲道,眼裡隐含愧疚。
他見過妻子做姑娘時的逍遙快活,所以也知道妻子為他忍受了多少委屈。
蔣氏輕輕掙脫他的手,朝他笑了笑,“沒什麼苦的,出去一趟,瀾音瀾橋都懂事了許多。”不願丈夫因那些不值得挂心的瑣事自責,蔣氏笑着給他講孩子們在西安的表現,“瀾橋行事越發穩重,瀾音啊,這丫頭會騎馬了……”
端午佳節,錢塘江上賽龍舟。
杭州城每年端午都會舉辦龍舟賽事,熱鬧不下于上元花燈節,謝瀾音特别慶幸她們娘幾個回來的及時,昨晚早早歇下,一夜好眠後起來,神清氣爽。
換身男裝打扮好了,謝瀾音去正院給母親請安。
昨晚夫妻倆小别勝新婚,蔣氏也才起來不久,面色紅潤如新開的牡丹,眼角眉梢風流盡顯。謝徽去前院了,蔣氏心不在焉地聽管事媳婦回禀這段時日家中瑣事,腦海裡全是床帏中丈夫的百般柔情。
冷冰冰的人,吹了燈就徹底換了樣了。
“娘今天用了什麼胭脂啊,臉色真好看。”謝瀾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見娘親對着茶水發呆,神情甜蜜溫柔,顯然沒有因為謝瑤的事受到影響,她也跟着高興,笑着走了過去。
蔣氏立即回神,沒有理會她的俏皮話,視線在女兒身上轉了一圈,先打發三個管事媳婦下去,才故意奇怪地問女兒:“你怎麼又這樣打扮了?不是說再也不出門玩了嗎?”
謝瀾音被賊人扛着的時候确實是那樣想的,但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最多不再去荒山野嶺,可沒打算一輩子都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乖女,此時母親笑話她,謝瀾音熟練地替自己找借口,“我隻說不單獨跟三表哥出門了,可沒說永遠不出門,今日有爹爹大姐陪着我,我,我不信我還會不小心扭到腳。”
堂屋裡還有丫鬟,她及時改了口。
謝瀾亭正好走了進來,聞言皺皺眉,讓丫鬟們下去,她低聲問母親:“母親回來時,舅舅可有查到什麼線索?”昨天二妹跟她說了小妹的事。
蔣氏搖搖頭,敷衍了過去。
其實兄長有點懷疑是方澤做的鬼,因為西安城裡敢得罪蔣家的青幫真沒有幾個,除非買家比蔣家來頭更大。而那陣子蔣家隻因為謝瑤觸了方澤的黴頭,方澤又曾經看女兒看呆過。
但兄長也隻是猜測,即便确實是方澤做的,想要報複回去,也得從長計議,讓女兒們知道也沒有用,徒添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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