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艘船依舊還是依靠人力動力,水手在下面一層很賣力的劃槳,每隔三個時辰就要換一撥人。實在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所以這個時代做水手的基本都是賣身的奴仆,他們實在是太窮了,或者家裡還有妻子孩子要養活。上船前,老闆就給他們一筆錢,那筆錢就相當于是簽訂了生死契約了。
水手一般都把錢直接給了家裡人,他們走之後,生死難料。
古婳就在途中見過一個水手在江面上行駛的時候突然暴斃,那水手直接被扔下去喂魚了。船上甚至都不能給他燒紙錢。
“你聽說了嗎?那人扔下去的時候,據說是剛剛閉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真是可憐。”
“可不是。但是又能如何呢?這人死在船上了,還要幾天才能到岸邊,誰能知道屍體會怎麼樣?到時候都臭了,你可受得了?”
大家紛紛的在船上議論着昨天發生的事情,古婳在一樓的飯廳裡面吃飯,這艘船是簡仲離給她訂的,錢也是她交的,她上船之後才發現自己是住的天字号的房間,管是還專門派一個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雖然她不知道這價格是多少,但是她看到整個船上也不過三四人能有這樣的待遇,應該要花上不少錢吧。
“船上可都是這樣的,這又什麼,你們是不知道那種黑船,我一個表兄有一次進貨,他上了一次那樣的船,我的乖乖,上面可沒有把水手們當做人看。吃着最差的飯,做着最苦的活,還要被老闆養的打手打罵。這還不算,隻要是病得不能幹活了,那就被扔下水去。”
一個看起來像是商人模樣的人興緻勃勃的講着表兄的故事,旁邊的人都驚訝的咂舌。古婳吃着桌上的菜肴,這些蔬菜都是靠岸的時候補給的。天字号的供應是不會斷的,但是一般人需要付出很高昂的價格才能吃的這些。
所以隻要一靠岸,大部分都會去岸上的店家吃一頓。平常人隻是短程的話,一段時間不吃蔬菜也能撐過去,可是水手常年要這樣生活,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意識到人體需要多種營養元素。需要吃新鮮的蔬菜和瓜果來維持身體健康。
“那不是殺人嗎?人隻是病了,還沒有死,怎麼能夠随便把人丢下水去?”一個少年在窗邊吃酒,他聽到這話很不高興。
那商人立刻說道:“那可不是,要不然怎麼叫做黑船呢,要我說這世界上的人命最值錢又最不值錢。那些水手們根本就不敢生病,即使是生病了也不敢休息,隻能拼命做活,避免被丢下河的厄運,最後很多人就在幹活的時候死了。”
大家紛紛吸了一口氣,他們可以想象那副慘烈的景象,那可真是個生不如死的環境。
古婳聽了心裡有點不舒服,連菜都有點吃不下了,她隻能看着窗外的風景,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
少年就坐在她對面,他憤憤不平的說:“如此草菅人命,怎麼沒有人管管。”
“這位小兄弟,您可是太天真了。誰去管?誰要管?那些船的主人們是誰你知道嗎?背景深了去了。誰敢輕易管?再說,那些水手也都是實在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走投無路。他們隻能用命換點錢貼補家裡,據說好多人是家裡的孩子都餓死好幾個了,老婆也是奄奄一息,所以這才出來賣命。主要還是為了那一袋錢。”
那個商人搖搖頭,他行走江湖多年,這些東西實在見得太多了。人命哪裡值錢,值錢的都是那些達官貴人。
“要我說,這都是命。”旁邊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道:“有的人隻值幾兩銀錢,有的人為了取樂,千金萬兩的,花起來是毫不心疼。我們那裡有個财主,他的兒子一出生就是個傻子。可惜他子嗣單薄,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為了治好他的病,花了千兩銀子給他修了一個大廟,整日供應着油錢。十幾年了還是沒好。每年都要花費幾百兩在他身上,這樣換了一個人,還不知道怎麼舒服呢。”
商人聽着說道:“這就是同人不同命。隻怪自己前世沒有修來好福氣。落在一個好人家裡面。”
周圍的人紛紛又開始議論起哪裡的香火好,哪個寺廟最為靈驗,還有哪裡的菩薩最慈,最會幫助人渡過難關。
古婳簡直是嗤之以鼻,暗自搖頭。她做孤魂這麼多年,别說神佛菩薩的從未見過,連個黑白無常都沒有見過。靠菩薩真心不如靠自己比較好。
那對面的少年冷哼一聲說:“人世不能分清黑白對錯,難道神佛就能分清了?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佛,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受苦難?真是可笑。”
這一番話算是徹底的激起了周圍人的憤慨。尤其是正在說哪家的香火旺盛,還指望着去拜拜的善男信女們。
古婳倒是仔細的打量了這少年一眼,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八九的年歲,青色衣服上有暗紋,一看就是很值錢,面貌俊俏,皮膚白皙,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貴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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