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認錯,要道歉。
叢叢在心裡默念着,給自己打氣,如何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對、對不起。”
“我之前害你們做噩夢,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孫仲平跟宛娘吓得往後退了兩步,害怕又是什麼陷阱,話也不敢說,擡頭看了看青蔓,見青蔓點頭,孫仲平才鼓起勇氣,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快起來吧。”
他也就是做了幾次一直在上山采藥的噩夢。
叢叢臉上露出個怯怯地笑,看了看沈初棠,又朝他們倆磕了個頭,才站起身。
沈初棠在椅子上坐下,凝重的表情放松了些,看向孫孫仲平問道:“孫叔,這村子裡因為做噩夢死了多少人?”
沈初棠問出口,叢叢臉上欣喜的表情瞬間消失,安靜地站在一旁,局促不安地低着頭。
“也、也不多,迄今為止,也就四人,最開始出事的,是王家那位啞女,之後便是村頭李家的兩位小子,還有陳家的二郎。”孫仲平一邊說一邊看一下叢叢,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
想起那位姐姐,叢叢頭低的更深了,她是第一個願意跟他玩兒的人,可是沒多久後,她就死了。
沈初棠喊了聲叢叢,沉默着與他對視,許久後,叢叢認真地點頭。
從青蔓家開始,沈初棠三人帶着叢叢一家家去道歉,她準備了驅邪符,還從空間拿了一些強身健體的丹藥分了出去。
到了孫仲平說得啞女家時,沈初棠發現家裡隻有一位同樣不能講話的老漢。
聽完沈初棠他們的來意之後,隻擺擺手,就關上了門。
叢叢在門口磕了三個頭,眼泛淚光的看着沈初棠,“姐姐,人死了,真的不會再見了嗎?”
沈初棠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什麼,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見,“也許吧。”
她給不出答案,隻含糊其辭的回答。
一路都很順利,可到了村頭的李家,叢叢反常的安靜,怎麼說也不願意道歉。
“怎麼了?”沈初棠問,青蔓跟趙青雲也看了過來。
“姐姐,他們是壞人,我不要跟他們道歉。”叢叢冷聲道,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為什麼?”
沈初棠疑惑地問,可叢叢卻不肯說,固執地搖頭。
院門卻忽然從裡面打開,一位婦人推開了門,看見站在門口的幾人,一臉不解,緊接着忽然伸出了手指着叢叢,驚恐道:“你、你,是妖怪啊!”
那婦人跑進了屋,可過了一會兒,又拿着一根釘耙出來,用力地揮向叢叢,“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趙青雲眼疾手快地把叢叢拉到了一邊,釘耙砸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大娘,您冷靜點兒,我們就是帶他來跟您道歉的。”
青蔓走過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我怎麼冷靜!我兒子都死了!再道歉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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