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山的路雖長,但好在一路上,這風景也是好的,雖然下了個雨,可是用幾個墊子鋪着,這石頭也是能做的。而且沒有想到越往上走,倒是有些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了,走在半山腰,突然天上就露出了太陽,白七夢可是好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太陽了,在雲都天天見雪,如今見到了這樣的大太陽,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時間心裡也暖暖的。
17歲的少女一張臉,累的紅彤彤的,也喘着氣,喝了一口水後,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道:“你說你們阿黎族也真是的,為何偏偏要在這山上來祈福啊?這山到底是有什麼好處,讓你們一個個都跟着來。我倒是聽說了,這山上是有神明,隻可惜這神明究竟長什麼樣啊,我卻從未見過,你可見過?”白七夢突然想到自己重生這一遭,到底是哪個神明顯靈,讓自己再在這世上活了一遭?若真有那個神靈的話,白七夢倒是願意好好的感謝他的。
“神明乃是天,我們自然是不得而知的,又怎麼會見過?其實有些東西隻要你心裡有,那便有,你心裡沒有那便沒有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若是看重,那便是看重了,你若是不看重,那也無關。周明山上的神像存在了幾千年,我們卻也找不到原因,那裡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那裡祈福,不僅是我們阿黎族和越璃國的傳統,那裡也是離天最近的地方,如果天天能夠聽到我們的心聲,那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了。”琴之知道自己說了,可能白七夢也不怎麼會懂,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女子,就算是有些聰明,可自然也不會知道這天道所在。琴之其實根本就不想追尋着些什麼,隻是想将師傅交給自己的任務做好就是了,這寥寥數十年,自己又不能活過百,又何必在乎這些呢?隻是那師妹呀,偏偏又看重這些。
人生不過就是浮華的一趟,便逐漸消亡了,有時候你越是想去追尋一件東西,那就越追尋不出來,頃顔花盡一生時間,花盡畢生的精力,想要追尋的,那都是别人望塵莫及的東西,隻可惜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你想幹出一番大事業,但卻已不知天道早已輪回變遷,你卻還站在原地。從白七夢竟到那個皇宮之時,你所算的一切就全都變了。
我看得到你眼中的殺氣,卻挽救不了你心裡的那一股怨氣。你想殺人卻又不敢,其實不是不敢,隻是怕再度變遷,變得更厲害,那你說要挽救的就越不值了。算錯了,那可以再算,又何必這樣在意呢?隻需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任務就是。
白七夢遞給琴之一塊自己已經烤好了的肉塊,“這幾日一直見你啃着白面饅頭,心裡确實有些不忍,你又不是佛系子弟,為何又不吃葷呢?來,今日就見你開開葷。話說你長得也不差,可是身子骨卻分明有些瘦弱了,雖說好像是聽聞過你一樣練武的,但是卻過于瘦,這似乎就是與你少吃的原因有關吧,難不成你們這些做國師的,都像神仙一樣不用吃飯了嗎?那可不行。”
琴之結果白七夢給的肉,心裡突然有了些動容,這是多少年了,竟然還有人來關心自己的身體,這些年自己都是一個人,孤孤獨獨的,師妹不像師妹,師兄不像師兄,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是自己主子的妃子給了自己這冠冕堂皇的關心之話。可就算是假的,在心裡也能鼓動出一些漣漪來,畢竟琴之也不是一個假人,也是有心有肝有肺的,咬了一口被烤得熱烘烘的肉幹,琴之點頭道:“多謝。”
白七夢一笑,“你貌似從來都是如此,惜字如金,不過也好,我也讨厭話多的人,不過我從小就是個話痨,卻不喜别人話多,師兄為此說過我好幾次。在這荒郊野嶺的,隻有我們這兩個人相依為命,若是在這半個月内我煩着你了,你可不許懊惱于我,我這個人玻璃心,經不起别人一點白眼打擊,而且又分外記仇,到時候出去了,若是你在這裡對我不好,等到了皇宮之時,也必将十倍奉還,你可注意一些。你笑什麼?我又沒跟你說笑話,隻是啊,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此的清冷,你卻要在這裡祈福半個月,若是這半個月下面這車夫不見了,我們往哪裡去?我可不識路。”
“你方才對别人還說這掏心窩子的話,如今轉臉卻不相信别人了,這倒是讓我見了一些世面,難不成你們女子都是這樣善變多情的?”琴之實在是搞不動這個白七夢,這真是見着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不知這樣的女子究竟到底又是什麼樣的心思?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也隻得看她心裡面究竟是怎麼想的吧。
哪裡知道白七夢卻隻是呵呵一笑,“善變就是善變,哪裡又來到多情一說呢,國師可是說錯話了。有些時候攫取人心就不過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想要人心,你不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别人又怎麼可能把一顆真誠的心送給你呢?而且這一路上就我們三個人,若是其中出了内鬼,那對誰都是危險。那也出了刺客,你沒告訴我,可是人家可是告訴我了的,你衣袍上的血迹現在都還未清楚,到了山上,隻怕是要你自己好好的洗一洗了。血腥味太重,就害怕你那神明不喜歡見你這副樣子。”
正文第二十二章經曆
可琴之卻還是那樣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那一夜的打鬥确實很驚人,他殺了數十個人,才堪堪保住了性命,其實那些人的武功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隻是自己不喜歡殺人,但是自己一旦保全的那些人的性命,那些殘餘勢力必當沖過來殺了自己,無奈之下也隻得斬草除根,有些時候你饒别人一命,别人卻不自覺,卻還是要殺你,難道這就是别人說的恩将仇報嗎。但是這些都與琴之無關,他所關心的,不過就是在這山上祈福罷了,隻要能保一國太平,能保護齊墨的安全,那樣一切都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過就是浮雲罷了,與自己又有何關系?
兩個人又開始上路了,不一會便到了山頂之上,一塊林子之後建造的廟宇罷了,其實也不算是廟宇,最多算是一處府邸,可是看着又有些像是道觀,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齊全的,有一個小童子坐在門口,白七夢走過去,才發覺,這不過就是個石像罷了,隻是霧氣太過濃重,便于别人看着,就覺得是個小孩子在這裡。伸手推開門,一陣煙霧之氣便過來了,塵土味太過重,看來是好久都沒有人來過了吧,連蛛絲網都結起了,也是好笑,在這種地方祈福,難道會比在皇宮之内那些華美的道觀之中祈福好一些?
其實在哪裡又不是一樣的呢?隻是這些阿黎族的人,就偏偏信了,在這裡祈福會要比那裡好上千萬倍,這是迷信還是什麼東西給他們的自信呢?難怪會被滅族,這樣的族,如果不被滅的話,這世間豈是不活了?
白七夢捂着鼻子進了這屋子,将行李一放,“說的果然是沒錯,隻有你們這些人才能在這種地方祈福了,我卻是不敢想的,不過之後的日子我們都要一起,你這地方也不知荒廢了多久,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吧,隻是這一次發生了大事情,所以才來的。也未曾派個人照看一些,如今這房子灰塵滿布可怎麼住?國師,這就是你要讓我住的地方嗎?可比當初我和師兄在我們荒郊野林裡打獵時的那山洞還要憋屈的多呀。不過也算是好的了,有個下榻的地方就不錯了,好在我這個人在野外野慣了,不會太在意這些地方。冤枉你一個人上山來祈福時,也不知你是怎麼過的,在這荒郊野嶺,又沒有種菜,又沒糧食,你這是怎麼過活的呢?”
琴之卻沒有否認,大方的承認道,“你說的确實很對,以往我來時,這裡正是夏季,這是第一次在冬季到這裡來祈福,在夏季之時,滿山遍野的都是鮮果,要想果腹并不難,可惜我這人又不挑食,什麼都吃,也毒不死我。不過這到了冬季呀,我卻也犯了難了,隻是無論怎麼樣,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我的任務也必須完成,這是曆來以來的規矩也是傳承,不能在我這一代上就斷了下去。這段日子可能會過得有些困難,但是夫人你放心,我會竭盡我的全力來照顧好您的,畢竟陛下對我有重托,我自然應該對陛下盡了我的衷心。我答應過陛下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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