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點一根煙,看着地面:“從甯關出發那天,我接到你嫂子打來的電話……沒想到竟然是郭盛。你嫂子知道這次出去再也回不來,嘴快和她朋友說了,那朋友也是這個圈子的,有意套她話,然後告訴了郭盛。郭盛抓住她,叫我……”
“叫你監視大夥的行蹤,目的是為了引大夥到綿州來,他知道我們逃跑那刻起,就将計就計想到要盜這次珠寶展會。”
紀綱身體仍舊陷在座椅裡,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說的全都對。
許大衛突然竄起來,一把揪住紀綱脖領子,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原來……都是你?”
紀綱沒反抗,啤酒溢出來撒了一褲腳。
許大衛目光陰鸷,消化好半天才咬牙啟齒地質問:“出賣兄弟這種事,你他媽也幹得出來?”
“大衛,我……”
許大衛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就要揮向他。
“許大衛。”李道冷聲:“坐回去。”
許大衛胸膛劇烈起伏,仍然舉着拳頭,眼睛死死盯住紀綱。
“我他媽叫你坐回去。”李道手臂撐住扶手,擡臀狠踹了他一腳。
許大衛踉跄幾步,這才隐忍着放開他。
幾人都坐回先前的位置緩了會兒,房間裡一時煙霧缭繞,沒人說話。
此時正是晚餐鐘點,透過窗戶,能看到酒店樓下自助餐廳人頭攢動。
許大衛背對着兩人抽煙,終于想通一件事:“所以在三坡鎮顧津跑了,我要坐飛機離開,你才千方百計地阻止?”
紀綱全都認:“是。”
他諷刺地笑起來,一抹臉:“藏得真他媽深啊。”
紀綱擡頭看了許大衛一眼,轉向李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李道一口氣喝掉半罐啤酒,撫撫胸口,等着酒嗝兒打出來才說:“顧維的死讓我起疑,我覺得哪兒不對,他們隻對顧維動槍明顯隻想要他的命,雖然也在山路上阻截我們的車,反倒像是做樣子,好像故意留下其他人,有别的目的。後來到重陽,在賓館裡,我無意中看到綿州要舉辦珠寶展的新聞,前後聯系起來,才想通郭盛的目的,也猜到可能是你。所以從重陽分開以後,我讓顧津用房屋中介的口吻在電話亭打給嫂子,對方起先不說話,聽清是推銷電話才說了幾個字。是男人的聲音。”他頓了頓:“還有一些事是後來才想通的。”
紀綱眼神定住,身體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往前回憶:“在風平鎮,為了拖延時間,我猜你應該是背地裡吸入大量沉香木才導緻過敏,許大衛買回的煙我試了,含量很少,”李道停頓好一會兒,搖頭笑笑:“我那時覺得奇怪,卻一絲一毫都沒往你身上想。”
紀綱眼眶發脹,這句話仿佛把他架在火上烤,五髒六腑都焚燒個徹底。
李道問他:“如果許大衛沒買那煙,你打算怎麼解釋?”
紀綱滾了下喉:“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準備硬着頭皮來,誰知道大衛碰巧……”
許大衛大聲咒罵,煙頭狠狠擲在地上。
李道接着說:“風平鎮,郭盛追上來那晚,你手臂的傷是自己劃破的?”
“是。”
“那一槍也是苦肉計?”
半晌,“……不是。”
紀綱手肘撐着膝蓋,兩手緩慢擡起,十指緊緊揪住自己的頭發,過很久,冷靜一晚上的男人終于低聲哽咽起來。
“我沒辦法,沒辦法……”他抖着手狠狠敲打腦袋,眼前模糊一片:“我得救她們娘倆,晨晨才七歲……我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我……”
那一晚,紀綱暗地裡通知權哥他們藏在林子裡,郭盛說過要抓蘇穎和顧維,但紀綱沒想到,他當晚就要他的命。
權哥朝顧維按動扳機那刻,紀綱幫顧維擋了一槍,那是下意識的動作,他願意為兄弟死。相比看着顧維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死去,他情願代替他,可是他還有妻女,進退都是深淵。
一滴淚無聲滾落,砸在地毯上。
許大衛沖上前,扯起紀綱将他甩出幾米,低吼着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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