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她算是在下的朋友,在下在京城能有個住處,多虧有她。她…身份尊貴,在下不敢高攀。此話可說不得,切莫壞了姑娘名聲。”
“呵呵呵,你看我這婆子,嘴巴沒個把門的,多嘴了,多嘴了。”
天色不早,錢大娘沒有多留,歇了也就一杯茶水的功夫就走了。
收拾好錢大娘拿來的東西,謝辭去敲了顔青的門。
“姑娘。”他站在門口十指交握垂在身前,雙腳并攏站得筆直,埋着頭盯着自己的指尖,緩了片刻道:“在下昨日口不擇言,在下向姑娘道歉,請姑娘原諒。”
前所未有過的安靜。
他用心跳計數,雙手的骨頭都快擰斷了,今日他總算明白了何為焦頭爛額。
明明才數到十,卻好像過了好幾個時辰那麼久。
“你沒錯,錯的是我。”
屋裡的人終于有了回應,謝辭瞬間覺得渾身有種難以言表的暢快。
顔青開門,抱着手臂靠着門框,自怨道:“就不該多管閑事。”
“是在下的錯,姑娘好心為在下籌謀打算,在下一時糊塗說出不識好歹的話,姑娘知道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知道。”
“…”
“還有别的事嗎,沒别的事我要休息了。”
“姑娘到底怎樣才肯原諒在下。”
“何必在意我原不原諒,再說了,我又沒生你的氣。”
“當然要在意…姑娘,真沒生在下的氣?”
“沒有。”言情退回房間正要關門,想着還是要說一句:“對了,以後不要帶來曆不明的人回來。”
“姑娘是說錢大娘?錢大娘不是來曆不明的人,這幾日早晨…”
顔青皺起眉頭瞪着他,他趕緊噤聲抿嘴,乖巧道了聲:“是,聽姑娘的。”
為了能好生應對皇上召見,謝辭抛開雜念,在房間裡足足關了兩日,列舉出皇上可能考問的題目,逐一做了周全的演練。
傳召前一晚,謝辭做了一桌飯菜,邀請顔青共用晚餐。顔青其實無所謂吃不吃東西,不過明日是謝辭進宮面聖的日子,大想着發一發慈悲,還是不要掃他的興。
吃飯間,謝辭以茶代酒敬了顔青三杯,多虧了她,才得以順利參考,也是幸得有她,才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二人約好,顔青明日陪他去皇宮,在門口等他出來。
謝辭承諾,等面完聖,得了官職,配以官宅,就接她過去同住,今後會好好照顧她,直到畫上的封印解除。
顔青本是要與他碰杯的,聽到這兒,她故意用力擱下杯子。
“你的意思是,等封印解除了,你就不管我了?”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姑娘是仙子,隻因禁制才不得已流轉人間,等到時姑娘恢複自由,豈還瞧得上我們凡間事物。”
“這倒是。”顔青一隻手支着下巴,另一隻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幾下,看起來是在犯難。
她擡眼看謝辭,他垂頭看着碗裡的飯菜,筷子在碗裡無意識的撥弄。
“不過。”顔青湊到謝辭跟前,彎彎的眉眼下,嘴角還有兩個可愛的酒窩,她看着謝辭的眼睛道:“既然我們已經成過親了,我委屈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行。”
謝辭臉頰充血,端着碗筷蹭的起身,手捏着筷子一下下戳着碗裡的飯。
“姑娘又拿在下尋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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