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肆奕冰冷的目光止住了他的腳步。&ldo;咄咄咄。&rdo;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裴滿衣在郝肆奕的目光示意下自覺地走去将門拉開。門外站着的是客棧的小二,他手中捧着蠟燭:&ldo;客官,小的見你們屋中燭火還亮着,特來問一聲蠟燭夠不夠用?&rdo;裴滿衣颌首:&ldo;夠了,很快就睡了,多謝小二哥。&rdo;小二點點頭,捧着蠟燭欲轉身離開,坐在床邊的郝肆奕突然出聲:&ldo;小二。&rdo;小二的腳步停住,疑惑地轉頭:&ldo;客官還有吩咐?&rdo;郝肆奕話雖是向小二問的,目光卻是盯着裴滿衣:&ldo;客棧裡真沒有空房了?&rdo;裴滿衣背脊一僵,驚訝地張着嘴發不出聲來。小二眨眨眼:&ldo;沒了。&rdo;裴滿衣暗松了一口氣。郝肆奕目光疑惑地打量着他,正欲開口讓小二退下,卻聽小二接着道:&ldo;……上房沒了,通鋪還空着哩。&rdo;裴滿衣:&ldo;……&rdo;郝肆奕雙眼眯了眯,待小二走後,冷清地開口:&ldo;聽見了?&rdo;裴滿衣瞠目結舌:&ldo;通,通鋪?&rdo;郝肆奕垂下眼,突然有一種被積壓已久的羞辱感湧上心頭,讓他情緒瞬間崩潰。這六年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裴滿衣高興了便将他當做小貓逗弄,不高興了便将他當做小狗使喚,對他說的話從來都是敷衍,謊話一句接一句根本不用思考。他暴怒着抓起抓起桌上的茶壺向裴滿衣丢去:&ldo;滾!滾出去!&rdo;裴滿衣原本并無甚潔癖,然而被那纖塵不染的弟子侍候了六年,也逐漸被慣出了毛病,稍許嗅到些異味便渾身難受。他被郝肆奕從房中趕出來,灰頭土臉地下樓,然而還未走進通鋪,便被那濃重的汗酸味熏了出來。他隻消想起要與一群許是幾月未洗澡、腳底黑臭的漢子們擠在一道睡一晚,滿身雞皮疙瘩争相跳起,立時有種沖進去将化屍粉漫室亂撒的沖動。再想起那白軟清香的小弟子,不免有些痛心疾首,恨不能沖回去麻翻了他直接扛回太虛谷去。裴滿衣又走上樓,在郝肆奕門外徘徊了許久,終是幽幽歎了口氣,轉身下樓,預備在客棧外與星月相伴,熬過漫漫長夜。他出了客棧,正心煩心亂地踱來踱去,忽聽身後一個男聲響起,将他吓了一跳:&ldo;先生。&rdo;裴滿衣轉過頭,見是韓輕嗣,本欲抱怨他走路無聲,然而看見他滿臉嚴肅,不滿的話便吞了回去:&ldo;有事?&rdo;韓輕嗣道:&ldo;先生可曾聽說過花瓣是綠色的花?&rdo;裴滿衣挑眉:&ldo;綠绮花?&rdo;他頓了一頓,了然道:&ldo;九星七耀丹?&rdo;韓輕嗣颌首。裴滿衣想了想,微笑道:&ldo;這樣也好,綠绮花極稀少,江湖上見過它的人不逾十人,至少郝伍少應無性命之憂了。&rdo;裴滿衣心中略喜:這樣的話郝肆奕應松了口氣。韓輕嗣沉默了片刻:&ldo;當真沒有其他解法了嗎?&rdo;裴滿衣正欲安慰他幾句,然而腦中忽然閃過些什麼,表情不由一滞。韓輕嗣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神情變幻:&ldo;先生想到了什麼?&rdo;裴滿衣遲疑了片刻:&ldo;江湖上或有一種藥可解他此毒……&rdo;韓輕嗣眼睛一亮,急切道:&ldo;什麼?&rdo;裴滿衣蹙眉:&ldo;若花樂醉用的盡是桃花、菊花等難避的花也便罷了。然而綠绮花……&rdo;他神情嚴肅地搖頭:&ldo;若用那藥解毒,隻怕是……得不償失。&rdo;……第二日一早,郝伍少睡的正朦胧間,突然被人踹醒,迷迷糊糊睜開眼來,隻見郝肆奕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ldo;起來,出發。&rdo;韓輕嗣這一個多月來都與郝伍少同床而眠,即便郝伍少眼下已不須他以真氣驅寒,然而習慣了也便不再去桌邊睡了。習武練就的警覺讓他在郝肆奕推門進屋之時就已驚醒。郝肆奕看見韓輕嗣躺在郝伍少身邊的時候怔了怔,旋即又如沒看見他一般,走上前去踹醒郝伍少。韓輕嗣隻是冷眼看着。郝伍少嘟哝了幾聲,困倦地揉着眼睛,那模樣有些幼稚,卻又十分可愛。郝肆奕微微偏開目光。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倦意:&ldo;天亮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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