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隻見裴瑾瑜站在裴家那位長者之側走來,與那夢中兄嫂成婚之時一模一樣。
她向着來者行了禮,本想着隻是送送友人便不必戴雪披,纖細的身量在冬日裡頭略顯得單薄。
裴瑾瑜此時的神色卻是冰雪消融,甫一見就看到阮卿面上薄紅,像是外頭的寒意凍着了她的小臉。
“外頭冷,齊夫人與卿卿不必送了。”
齊夫人剛要叮囑一旁的從雪給阮卿加裘披,少言的裴瑾瑜直接開了口,引得她目露訝色。
齊夫人暗中打量一番這兩個快要成婚的人,徹底放下了心。
連風也不舍得讓卿卿吹一點,這位裴公子屬實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作者有話要說:“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引自《儀禮·士冠辭》
第75章宮宴
及笄禮後,年節越發近了,除夕宮宴與吐火羅使臣将至的消代替裴阮兩家婚事,成了皇城之中的好事者們新的談資。
午後歇了晌,齊夫人與阮卿換好參與宮宴的大袖禮衣,先後乘上馬車。
齊夫人若有所思:“承安今日去北鎮衛前告訴我,這幾日皇城守衛更加嚴密,許是那使臣已經到了。”
“往日裡使臣來大秦都有宗室子出城迎接,今載怎麼無聲無息?”阮卿也有些好奇。
她近日身體好了不少,在燃着爐子墊了毛毯子的馬車裡頭可以不用披雪裘了,齊夫人還是給阮卿搭上了一條柔軟厚實的織錦:“據說吐火羅即将繼承王位的二王子要來求娶公主,說是相信天緣,請聖人不要聲張。”
齊夫人沉思:“二王子說辭漂亮,但吐火羅人與我們大秦人面容無甚差别,雲清公主向來頑劣,若是遇上了他們的時候并不知道身份……”
阮卿見她憂心忡忡,忙道:“嫂嫂多慮了。”
“聖人一向英明,我大秦亦是兵強馬壯不缺良将,怎麼會将太子的親妹,皇後所出的嫡公主送去和親?”
齊夫人怔了怔,也是失笑:“是嫂嫂太慌神了。”
二人來到内宮門前,由内侍引着嫂嫂齊夫人與其他命婦一同拜見皇後,阮卿則來到了貴女們稍作歇息的曲江苑。
阮卿來時,三三兩兩聚集的貴女們瞧了過來。阮卿披着月白色雪裘,内着曳地廣袖襦裙,比之曲江苑内衣飾華貴的女子們絲毫不顯得出挑,卻讓認出她的貴女目露豔羨。
這便是引得中書令登門求娶,重禮下聘的阮家女。
附近的貴女們目光往阮卿身上轉了轉,都是酸溜溜的,阮卿無意和這些女子寒暄,略點了點頭,便尋了處被屏風圍起來的座次暫且歇着。
坐下沒一會兒,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卻湊了過來,輕聲喚她道:“卿卿,你可算來啦。”
雲清公主穿了身貴女的常衣,還戴了個毛茸茸的雪披罩住大半張臉,小心翼翼不想讓人發現的樣子。
阮卿不由失笑,也是小聲回道:“殿下不是應當在立政殿麼,如今怎麼來了曲江苑?”
“今日太子哥哥很忙,母後也很忙,”雲清公主小嘴撅起來能挂油壺,“他們不管我,我就自己跑出來玩。”
阮卿又是一笑,溫聲安慰了這位委屈的小公主。
兩人說話間,後頭有人竊竊私語:“你們可聽說了,那個到處尋親事的季家出大事了!季鈞強占民婦遊街示衆,季老爺子氣得中風不說,俞夫人還把季三公子的妾打得滑了胎!”
阮卿前忙着備馎饦,後忙着備及笄禮,未曾察覺季家竟然一夕之間就如此巨變。
雲清公主同樣停下話頭,豎起了耳朵。自古以來,旁人如何倒黴永遠是最能引起興趣的話題,即使是大秦這些尊貴的世家女們也不例外。
“皇城裡頭多少年沒有出過須得遊街示衆的罪官,那俞夫人也是心狠手辣,竟然連老爺子和親孫子都不放過……”衆貴女既是驚歎又是幸災樂禍。
“不然怎麼阮家和石家本來好好的,都先後和季家退了婚?”有貴女暗中瞧了一眼阮卿的方向。
知道内情的人分析得頭頭是道,“我爹爹說聖人奪了季鈞之位,又将季子實貶斥,季家這次再起不來了。阮少使如今前途無量,阮二小姐幸好早早的和季家斷了婚約,不然還要被季家連累了呢。”
雲清公主聽了也是滿意:“她們說得不錯,卿卿怎麼能嫁給那季家?”
阮卿搖搖頭:“殿下不必提起此事,阮家和季家早已退婚了。”
貴女們一邊說着話,一邊還暗中看了阮卿。如今阮家煊赫無比,季家聖人厭棄,她們這些話同樣有恭維的意思。
阮卿這幾日吃着江南神醫的好方子,眼看着容光漸顯氣度親和,卻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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