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誰?是哪家的大人嗎?為什麼在城外聚成一團,還一直看他們?
元娘想起了唯一一次面見大人的場景,那是大族家中的奴仆,她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那人不要将她男人擄走,不要将他們賣為奴隸,最後卻被人踢了一腳,疼的無法起身。
他們要被賣了嗎?這些大人,是來買他們的嗎?
“排好隊,到前頭同戶籍部的大人說明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然後去畫工那裡,領自己的身份木牌。”看到這麼多人過來,戶籍部的兵有點兒慌,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
流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動彈。說話的兵士見此情形,心中倍覺尴尬,身體僵直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忘了嗎?大人昨日才交代的事,這些人都是呂國人,你說孟國話他們哪兒聽得懂啊!”
同僚見兵士尴尬,戳了他一下,小聲提醒道。
“哦哦,對啊!”兵士恍然大悟,他還在想是不是流民不服管教,才不動彈,都在想要不要提刀暴力威脅一下心思不純的流民們了。想明白後,他有用呂國話喊了一遍,這次流民們終于有反應了。
第29章花茶與糖
流民中走出幾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走到兵士跟前,彎着腰,小心翼翼詢問該如何去做。排隊、戶籍部、畫工、身份木牌,這些詞他們從未聽過,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經曆了剛剛的尴尬,兵士态度更好了些,他為自己對流民的偏見而愧疚,因此态度溫和,非常細心。
天上京一共四個城門,每個城門大概分了将近十萬的流民,十萬人,一兩天肯定沒法統計完,沒有進行統計的流民要在城外住上幾日。
為此,江尤特意吩咐了軍隊方面,必須加派人手過去維持制度,還讓兵士在外頭搭建些草棚。
元娘站在烈陽之下,她前頭還有許多人,現在他們都在排隊,要錄入戶籍,還要刻畫身份木牌。
元娘不是很明白這些詞的意思,她隻是聽那些兵士的話,不敢多問,旁人做什麼,她就跟着做什麼。
“娘,渴。”大娃熱的一直在流汗,他渴的嗓子發幹,眼前犯黑,發出微弱的聲音。
元娘知道,大娃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渴的不行,他絕對不會說出來添麻煩的。
但現在要去哪兒要水喝呢?
這裡不是野外,沒有山間小溪可以随便喝水,遠處是打扮整潔的大人,近處是手握刀劍的兵士,有些流民身上帶着竹筒,但這樣的天氣,他們不會将水送與她的。
元娘試探的問了句身邊的流民,那流民心善,用竹筒蓋子,盛了一點點水出來,隻夠大娃潤唇。
大娃珍惜的舔了下,剩下一點點遞給了元娘,元娘搖搖頭,舔了舔幹皮的嘴唇,說自己不渴。
旁邊的兵士,似乎注意到這邊,元娘一擡頭,正對上那兵士的眼神。
那個兵士,很年輕,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但是他很高,比元娘丈夫高出一個頭去,還很壯,元娘覺得,這兵士的手臂,比她大腿還粗。
元娘趕緊低下頭,這樣強大的兵士,若是惹到他,一腳踢過來,她大概會沒命。
她可以死,但她不能死也不敢死。若是大娃沒了娘,在這世道,要如何活下去啊?
那兵士皺了皺眉,同旁邊另一個兵士說了兩句話,元娘用餘光注意着那兵士,見年輕的兵士說話時一直看她,吓得她手腳發麻,臉色更為蒼白。
“娘?”大娃感覺到元娘的異樣,小聲叫道。
“大娃,大娃,一會兒若是有人來尋娘,你一定要跑的遠遠的,跑到剛剛那位給你水的嬸嬸身邊去,隻說是她的孩子,知道嗎?”元娘見那兵士突然走了過來,更是吓得不行,這會兒她反倒冷靜了些,拽過大娃她連聲叮囑。
大娃被她說的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元娘為何這樣說,他隻覺得自己要失去娘親了,大大的眼睛瞬間盛滿了淚水,落到衣襟上,消失無蹤。
他不敢大聲哭,因為大聲哭會惹得旁人心煩,會惹來旁人的呵斥,會讓娘卑微的道歉。
“娘,娘,不要丢下大娃,不要丢下……”大娃小聲說着,他知道,自己哭起來聲音會很大,必須小聲說話,不然會旁人會很煩。
“大娃,我的大娃。”元娘見孩子無聲無息的哭着,心裡如同刀割,為何活着要這樣艱難!
她和她的丈夫,安安分分的種着田地,卻遇天災**,幾番掙紮,最後依舊落得遠走他鄉,家破人亡的下場。她的孩子,那麼聽話,那麼聰明,她的大娃是天底下最貼心的孩子,如今卻要過沒爹又沒娘的生活。
為何,為何會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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