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靜默片刻,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面容肅穆異常,冷淡的眉眼間看不出一絲情緒,隻定定地看着茫然的小孩,漆黑深邃的雙眸深處,是壓抑到極緻的悲憫與深沉的痛楚。
片刻後,男人斂下了所有憂思,終于動了動,擡手摸了摸莫焦焦柔軟的烏發,啞聲道:“隐神谷谷主交代完事情,便先行離去了。”
“不是……”莫焦焦慌亂地搖了搖頭,他轉過身看了看,目光觸到桌案上的畫像,頓時雙眸一亮,撲上去笨拙地把畫卷了起來,拖到懷裡抱着,随即擡頭看向獨孤九,彎着眼睛試圖笑起來,憨憨道:“谷主在這裡。谷主住到畫裡面了,焦焦聽見了。”
小孩将畫像抱緊,又有些懵懂地低頭看着,狐疑道:“可是谷主不說話了。”
他将畫像舉高遞到男人面前,蹙着小眉頭道:“九九快叫谷主出來,跟焦焦說話。”
獨孤九垂眸瞥了一眼畫像,将畫接過去,沉吟道:“隐神谷谷主并不在畫中,他妖力耗損過重,便先離開了,日後養好身體,再來與椒椒相見。”
“咦?真的嗎?”莫焦焦驚訝地看向畫像,他伸出小手将畫像抱過來,上上下下摸了一會兒,又将白嫩小巧的耳朵貼到畫上聽了聽,接着将畫打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确實沒發現任何隐神谷谷主存在的痕迹,這才老實地把畫放到桌上去,轉身去看獨孤九,捏着手不安地問道:“谷主去的地方很遠嗎?會不會忘了焦焦,不來接我。”
“不會。”獨孤九将小孩攬過去,抱回腿上,聲音低啞地安撫:“椒椒聽話,他才不會擔心你。”
“我會很乖的。”小孩聞言愣愣地吸了吸鼻子,極為誠懇地保證,倒是真的聽話不鬧了。
隻是不知為何,他聽了獨孤九的解釋,反倒有些呆呆的,将小腦袋埋到男人懷裡,又用小被子裹住自己,窩着不說話了。
鴻禦老祖沉默地看着這一切,半晌才抹了把臉,深深歎息一聲,道:“天意弄人……”
連雲山亦雙眸血絲遍布,他攥緊了拳頭,臉色變幻不定,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暴起。
鴻雁仙子于他而言本就是極為重要的存在,卻在那個計劃裡成了最無辜的犧牲者,始終被蒙在鼓裡,青年滿腔怒火與痛意幾乎隐忍不住,就要出聲質問森湖的事情。
然而莫焦焦純稚天真的短短幾句話,卻讓他硬生生将話語又埋回了心底,稚童無辜,他又如何忍心當着小孩的面質問隐神谷谷主?
連雲山緩了緩,好半天方冷靜下來,道:
“師叔祖,隐神谷谷主說,按照計劃,雲糕應該在焦焦十歲那年就到達了極北之境,藏好妖丹後再前往天衍劍宗尋找鴻雁師叔,可是他……他不是……”
在隐神谷谷主的計劃裡,雲糕應當平安無事地回到母親身邊,然而他卻夭折在連綿的雪山之中,孤立無援被顧朝雲占據了身體,甚至連無屬性的半妖之體都莫名其妙變異出了天火靈根,體内還住着另一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殘魂,竟是死後都無法安生。
“不錯。”鴻禦老祖沉重道:“當年鴻雁前往極北之境前,曾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告知了雲糕藏身的地方,又讓她盡快将孩子接回來,以免生出變故,如此說來,那也是隐神谷谷主傳的信了。”
“遲則生變,鴻雁到達極北之境時,是收到信的兩個月後。”獨孤九淡淡道。
當時隐神谷有難,天衍劍宗上上下下皆急于尋找神圖子,鴻雁同樣因此而趕赴了位于雲渺大陸東方的隐神谷,極北之境與隐神谷之間又間隔了一個東海,自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是了。”鴻禦老祖歎了口氣,摸着胡子無奈道:“那兩個月裡,定然發生了一些隐神谷谷主計劃之外的意外,連他都未曾想到的意外,不僅害死了雲糕,還讓雲糕的身體生出了天火靈根……師叔,之前你說焦焦的妖丹并不完全與他相配,更像是隻剩下一個空殼,會不會……是和雲糕的天火靈根有關?”
“嗯。”獨孤九颔首,擡手拍了拍趴在他懷中的小孩,沉思道:“椒椒之妖丹,并沒有内核。天火與妖丹應當同根而生,共生共存,如今卻無法徹底融合,依舊日夜企圖灼燒椒椒的經脈,并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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