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甯故作鎮定,“沒抖啊。”
唐其琛問:“是怕下午的病理結果?怕我得癌症?”
溫以甯手腕一顫,粥都快灑出來了。她低着頭,倔強地說:“你變成什麼樣我都養你。”
唐其琛一顆心像浸泡在蜜糖罐子裡,就這麼笑了起來。
久違的笑臉終于在這張俊俏的臉上重現,溫以甯看得眼眶都紅了。
三點不到,齊教授親自過來了病房,告訴他,結果良好,沒有發現癌細胞。但也警示他,這次手術以後,以後煙酒是萬萬沾不得了。齊教授還給他檢查了刀口的愈合情況,并看了同時出來的幾個化驗報告。
萬幸,有驚無險。
齊教授走後,溫以甯差點虛脫,唐其琛笑容淡淡,望着她,不怎麼正經的問了句:“還記得中午說過的話嗎?”
溫以甯左顧言它,“我再去給你量一次體溫。”
唐其琛勾住了她的小手指,沒松。
手背還紮着針,溫以甯也不敢動。被他滾燙的眼神注視得受不了了,她抿了抿唇,索性依到他身邊,輕聲說:“老闆,念念養你。”
術後第七天,唐其琛已經能下床走動。從第四天的十分鐘,到現在的一小時,他的身體在康複,精氣神也日漸複原。家裡派了人來照顧,唐其琛沒讓,就留溫以甯在身邊。景安陽雖然擔心,但她實在不想與兒子的關系弄得更僵,便也默默同意。
今天太陽好,兩人在小花園裡走了一圈,太久不被陽光照耀,唐其琛一時不适應,整個人都靠在溫以甯身上。回到病房,溫以甯挺無語地問:“這兒可沒太陽了啊,還能不能直立行走了?”
唐其琛反手就把人抱得更緊,理直氣壯道:“不能。”
溫以甯咿咿呀呀的不滿:“無賴!”
唐其琛還真賴上她了,“反正你要養我的。”
溫以甯笑了起來,沒敢推開他,病号一個,伺候起來就是大爺。
兩人在冬日暖陽裡靜靜擁抱了兩分鐘。
唐其琛聞着她的味道,心中山海丘壑都成平原,甚至有了劫後餘生的錯覺。
溫以甯的頭埋在他頸間,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别人不明白,但唐其琛一聽就懂。這聲對不起,是她對那次訣别的懊悔。
沉默片刻,唐其琛說:“念兒,老天爺給我什麼,我沒得選。你做什麼選擇我都理解,那是我應該受的罪,不是你的錯。無論何時,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溫以甯聽見了心底潮起潮落的回音。
“但尊重不代表我同意。”唐其琛話鋒一轉,語氣也變了調,“最多讓你野完這個年,我就會去找你,綁也要把你綁回來。”
溫以甯愣了愣,反應過來,眼睛酸的厲害,整張臉都貼在他的側頸。唐其琛伸手捏了捏她的腰,玩笑道:“蹭這麼緊做什麼?”
溫以甯依言更進一步,嘴唇直接碰了碰他的耳垂。
唐其琛這兩下的呼吸都有點急了,溫以甯撩完就跑,仗着身體健康,很快就從他懷裡起了身,蹦蹦跳跳的離得老遠,一臉壞笑地看着他。
唐其琛食指指着她,在半空虛虛一點,“你那日跟柯禮說過的話忘記了?”
“我說什麼了?”
唐其琛挑眉,“是誰哭着說,隻要我好起來,就再追我一次的?”
溫以甯的臉頰瞬間燙成三分熟。
唐其琛往病床上一坐,雙手懶懶地環在胸口,微微側着頭,吊着眼梢望着她,就這樣的眼神炙烤,活生生的将三分熟變成了九分熟。
唐其琛失笑,不再逗弄,叫她的名兒:“溫以甯。”
直呼全名,還是有點鄭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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