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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狼、鐵鷹、蒼豹、飛猴……”花月胧伸出指頭數了一下這些天來過檀栾居彙報的暗衛名字,“還有誰來着?”
“回夫人,還有蝰蛇、雪狐、猛鹫、烏兔、靈貓……”
花月胧聽得嘴角抽搐,忍不住吐槽道:“誰起的名字啊,一群飛禽走獸……關起來足夠開個珍禽苑了……”
沈清竹正在品茶,聞言差點噎着,好氣又好笑地望了花月胧一眼,随之無奈搖了搖頭。
三人聊天吃飯之間,晚宴開始了。
先是一身藍衣,外表清冷的蕭晴,以古琴彈奏《入陣曲》,《入陣曲》本是琵琶曲,講的是軍人征戰沙場,骁勇殺敵入陣,琵琶的音色清澈激越,與曲調起伏相得益彰,改成古琴彈奏,多了幾分蒼涼宏大之氣,一曲彈罷,衆人紛紛叫好。
之後便是為表演捐款的環節,坐在一層中間的威遠侯蕭烈,率先舉手為妹妹助陣,捐白銀五百兩;兵部尚書馬初煌,也捐銀一百兩,還有雅間一些圍觀群衆也紛紛打賞,清點之後,許文文宣布:“恭喜蕭姑娘籌得白銀六百八十七兩。”
許文文說話時,不經意擡頭,正見沈清竹一身淺綠,玉冠高挽,冠帶飄然,落在未挽的長發之上,一颦一動,儀态磊落,掩不住絕等風流,即便沈清竹的視線不在她身上,她還是忍不住臉上滾燙,差點忘了介紹下個節目的台詞。
沈清竹往日待她都是禮貌之中帶着疏離;表達仰慕的書信她寫過一籮筐,全是泥牛入海,杳無回信;每逢節日宴會賞花遊園,她也堅持不懈地遞請柬,一年之中少說也遞了十幾二十張請柬,沈清竹還是一次沒來。
今天他居然來了,這怎麼能教她不激動不興奮,若非無數雙眼睛看着舞台,她一定會扔下一切,飛奔到他身邊。
許文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下激動,努力記起台詞,道:“下面有請秦家小姐表演劍舞。”秦家小姐,是戶部尚書秦秋實之女秦司棠,平素不愛紅妝愛武裝,今日也不例外,一身勁裝,手執紅纓槍,英姿飒爽。但對女兒的愛好,秦秋萬分反對,今日女兒演出也不願捧場。
許文文介紹完畢,立刻站到一旁為秦司棠挪出表演的地方,目光再次落在沈清竹身上
“唔……這個花雕浸白螺,清涼爽口,不愧是玉馔樓的招牌菜。”個頭肥大的白螺,以清水稍稍燙過後,浸入加了糖和鹽的陳年花雕之中,沒有一絲多餘的調味,入口唯有白螺的鮮味與爽脆,伴随陳酒醇香,回味無窮。
見花月胧吃得高興,沈清竹也忍俊不禁,又給她夾了一塊螺片,“慢點吃,全留給你。”
沈清竹居然笑了,許文文不是沒見過沈清竹笑,但那都是禮貌的微笑,這種眼含戀慕,笑意止不住從眉梢眼角溢出來的笑,她真是從未見過。
聯想起最近朝中的謠言,許文文有些不好的預感,目光一偏,就看見沈清竹夾菜給一名美貌女子,女子豔如桃李,仿佛在哪兒見過。但許文文也沒有心思回憶了,什麼甯王獨寵花魁千金贖身、夜夜春宵不理朝政,竟然都是真的。
她堂堂一個貴女,父親貴為當朝丞相,憑什麼比不上一個出身青樓的賤籍女人?!
此時,台上,秦司棠正揮舞紅纓槍:丈八長槍,在秦司棠手中旋轉,純銀的槍頭在燭火的照耀下,閃着冷光。秦司棠突然以槍撐地,翻身一躍,繼而利落收槍,一系列的紮、刺、撻、抨、纏、圈出手,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輸男兒。
“好!”坐在後座的兵部侍郎馬浩看得激動處,不住站起鼓掌。馬浩是馬初煌的侄兒,今年不過三十歲,随軍打過仗,也當過糧官,在馬初煌的拂照下,升遷之路尤為順暢。雖然幾年不沾兵器,但見了秦司棠的槍舞,尤記當初熱血,比誰都激動。
槍舞結束之後,馬浩帶頭捐了白銀八百兩,與兵部有些交情的官員也紛紛解囊,最後籌得一千四百兩。
節目一個接一個,越往後越是落入俗套,都是些唱歌彈琴,最離譜還有表演刺繡的,一群男人盯着女兒家刺繡簡直就是尴尬無比,讓人忍不住腳掌摳地。捐款環節自然無人問津,最後還是許文文作為主家,生怕貴女尴尬,捐了一百兩。
節目無聊,賓客幾乎都将注意力放回酒桌上,品嘗佳肴、推杯換盞之間,宴會進入尾聲。
而壓軸的節目,便是許文文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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