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冰冰地拉着帕格尼尼最難的随想曲,像個演奏機器。”
“我請他離開。”
鐘關白的手指捏緊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他又開始拉,還是帕格尼尼,《盧卡的奏鳴曲》,整整一組,沒有吉他,隻有小提琴。這組曲目一點也不‘帕格尼尼’,隻是戀愛中的少年。”
Galois頓了一下,擡眼看了鐘關白一眼,後者正在發怔。
Galois垂下眼簾,繼續慢慢念道:
“他拉着這組曲子,院子裡的花忽然全開了。”
“曲子結束了,一隻藍翎白腹的鳥停在他拿琴弓的那隻手上,看着他。”
“我詢問他,為什麼兩次的帕格尼尼,有這樣大的區别。”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蹲下來,笨拙地将那隻鳥放到地上,好像不知道鳥會飛,一邊對我說,因為遇到一個人。”
Chapter61【《Faun》-ólafurArnalds】
Galois念完最後一個單詞,輕輕合上劄記。
鐘關白站在原地許久,才說了一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文字大概是種奇妙的東西,幾個單詞就讓那些畫面一一出現在他眼前,當年的陸早秋似乎現在就站在開滿鮮花的院子裡,觸手可及。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鐘關白自顧自地重複道。
“那就不說。”Galois笑了笑,十分體貼。她覺得鐘關白此時的樣子和劄記中不知如何對待一隻鳥的男孩一樣,有些笨拙。這種一時間的不知所措,在她身邊已經不太常見,那倒并不為年輕人所特有,隻是内心已經老去的人很難對某些美好事物保持一份驚奇與小心翼翼。
Galois收好劄記,思考了一陣,便從架子上拿下那個漂浮着三角鋼琴的立方體:“我覺得你會想要它。”
“能聽到劄記的内容,我已經很高興。”鐘關白搖了搖頭,沒有接,“每樣隻有一個,少了一樣,對紀念館來說是一種遺憾。”
“不是遺憾。”Galois說,“我的叔父非常愛音樂,卻沒有演奏天賦。他的妻子年輕時曾是一個交響樂團的長笛手,後來因為疾病退出了樂團。他做這些的初衷,是為了讓他的妻子開心,也是因為對音樂的熱愛。我想,對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愛與音樂。這裡已經有了你的琴聲,而它,”Galois看了一眼那立方體中的鋼琴,“也可以由最合适的人保管着。”
鐘關白想了想,還是沒有接:“如果它現在是我的了,那麼,我決定将它永遠放在這裡,讓更多人看到。因為,愛與音樂,應當屬于所有人。”
Galois被這個決定觸動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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