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
“青青?”
“媽……媽媽!!”蘇青青哭喊着,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差點撞到正在搖她的肖慕言。
“青兒,你夢魇了?”肖慕言蹙着好看的眉毛,眉宇之間滿是擔憂。
蓦地,一個溫暖又柔軟的身體撲進了他的懷抱,蘇青青喘着粗氣,滿面淚痕,哭道:“言哥哥……”
肖慕言撫摸着蘇青青的腦袋,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在呢,你别哭,到底怎麼了?”
“我夢見我的親生阿娘了…她哭的好傷心,但是我隻能看着,什麼也做不了…”蘇青青的臉埋在肖慕言的胸前,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
朦胧的光線透過帷帳照射進來,肖慕言望着在自己懷裡哭得雙肩抽動的少女,不由心疼地抱緊了她。
“我在呢,都是噩夢而已,不作數的。”溫熱的大手撫過蘇青青的頭頂,肖慕言的擁抱漸漸讓蘇青青停止了抽泣,安心下來。
肖慕言放開了蘇青青,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道:“阿娘一定是知道你出嫁了,特意給你托夢呢,沒關系的。”
蘇青青吸了吸鼻子,心中一陣酸楚,她壓抑着心中的悲楚,擡頭望着肖慕言溫柔的眼睛,低低問道:“言哥哥,你相信這世間有輪回存在麼?”
肖慕言一愣,隻當她剛醒過來還在說胡話,但是沒有敷衍她,而是認真回答道:“我信。我覺得世間不但有六道輪回,還有神鬼的存在。不過,子不語怪力亂神,非不信也,敬而遠之。青兒,你突然問這些東西做什麼?”
蘇青青望着他詢問似的眼神,想說的話忽然梗在喉頭。
此刻,她真的非常想對肖慕言傾訴。她多想告訴肖慕言,自己其實是來自未來的人,她想告訴他,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是蘇卿卿。
但是,如果肖慕言知道了,他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自己?
他會拿自己當怪物麼?
蘇青青咬着嘴唇,終于放棄了想要坦白的欲望,低聲道:“沒什麼,我隻是…夢見阿娘,心中有感…”
肖慕言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天剛亮,你再睡會吧,我先起身去做活,一會我做好了早飯在喊你吧?”
蘇青青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是我第一日做新婦,不好再睡懶覺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肖慕言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應聲。
天剛蒙蒙亮,肖慕言與蘇青青二人換好了常服便出了門。
院子裡還有些暗暗的,惢娘還未起身,肖慕言先進了蠶房檢查秋蠶的大眠結繭情況,蘇青青則是進了廚房準備早餐。
做好了早飯,隻聽主屋房門響了一聲,惢娘也起身了。
見到廚房内忙活的二人,惢娘心下一暖。
這個場景,她以前從未覺得能夠實現。
十九年了,自她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已經十九年了…
回想起那段痛苦的時光,惢娘忽然心口一痛,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扶住了門框。
聽見“砰”的聲響,蘇青青從窗戶探頭往外一看,隻見惢娘正靠在門框上喘着粗氣,她“哎呀”了一聲連忙拍了拍肖慕言的肩膀,喊道:“言哥哥!阿娘暈倒了!”
肖慕言一驚,丢下手中的木勺便往外走,趕緊扶住了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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