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單膝半跪在李唯身前,黑眸如同寒淵望着她的瞳仁,痞笑道:“他隻是我丢出所有無用情緒堆砌而成的一個廢物。懦弱,逃避,看中無用的感情,對任何人都能溫和以待,你說這種人,是不是傻!天下大争,他卻是那麼一個扶不起的樣子,任人欺淩,随意踐踏,卻還壓制着我不許我出來!”
異人說完單手撫上李唯的下巴,拇指拉開她的唇道:“所以,我要謝謝你啊,呂不韋,是你喚醒了異人心中被深深壓制的不甘,你喚醒了我。”
李唯的眸中露出了笑意,擡手擋掉了異人的手指:“所以,你們是兩個人。”
原來是情傷打擊之下人格分裂了。哈哈,這個套路,天底下恐怕沒有誰比李唯更清楚該怎麼處理了——她的母親當年就是這個症狀,一樣因為情傷和痛苦發病,一樣分列出了消極和暴躁的雙重人格,李唯可是與她生活了十幾年呢。
“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李唯鎮定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異人冷哼道:“他一直還壓制着我,等他清醒就會取代我,變回原來的樣子。”
“也就是說你是輔,他是主?”
“胡說!”異人暴躁道,“分明是我當初分出了他!”
果然。李唯明白了,還真的是跟她母親狀況一模一樣。有些人在受到了無法承受的痛苦和打擊之後,有不甘有後悔,所以主人格自動将造成悲劇的那些性格,比如懦弱,逃避這些全部剔除,讓它融合成為另一個人格,代替原有的自我人格接受現實,而主人格則隐匿起來,直到被外界的某些事刺激重新出現。
“呂不韋,你不是要光大我的門庭嗎,好我答應,但你給我記住,你既然說出了将真心全部交付與我的話,你這輩子,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你不可以背叛我,不可以投入他人門下,不可以違背你對我的誓言!如果你食言了——”
異人笑了,擡手撫上李唯瘦削的側臉,拇指輕輕蹭動擦去上面的水痕,他笑得冷而尖銳:“如果你食言了,或是想要離開我,我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刮下來,你就是哭着求我也沒用。”
李唯不閃不避,開口道:“那我是不是也該在你身上得到點我想要的東西。”
異人笑容不變道:“我擁百裡秦川關中沃土,許你任何願望。”
李唯一笑道:“成交。我一定會将你推上秦王的寶座。”
說到“秦王”二字,異人忽然變臉,起身怒道道:“嬴稷、嬴柱父子将我利用算計,而後将我扔到這個地方,想用我的死成全他們的大業,哼,我偏不讓這對父子得逞!就算死也絕不會讓他們遂心如意,我要嬴稷嬴柱知道,無論他們怎麼玩弄權術,我都是大秦王位的不二人選!”
異人的情緒極不穩定,似是在發洩所有的恨意與不甘。
他用力拉開濕透的外袍,将胸膛那些猙獰的疤痕裸|露在外,恨聲道:“我自幼被他們送出王宮,稍長成人便跟随蒙敖奔赴邊關,我為秦國殺過多少匈奴人,打過多少慘烈仗,可我的祖父秦王呢,他隻會不停的告誡我該如何被他所用,隻要我稍微不如他的意,他就會用百般政治手段折磨我,拿走我拼盡性命掙來的一切!我的父親安國君呢,我曾以為他是唯一站在我這邊的人,所以盡管他連兵符都沒摸過,我還是把我所有的戰功都拱手讓出,隻為讓他得到夢寐以求的太子之位!”
異人眼裡的狠,異人眼中的怒,全部都在那雙黑瞳中燒成了灼人目光的火。李唯還是第一次感受他心中如此強烈的痛苦和怨恨。
“可他算計我!用我所有的前途來換他絆腳石的命,理由竟然是為了娶我的未婚妻,以鞏固他的地位。好,随便,都給他,他是我父親,他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他,可是……”
異人的情緒忽然低落,眸中隐隐有水霧泛起,“可是為什麼要害死我的摯愛,我已經妥協了,放棄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李唯站起身來到異人身邊,輕聲道:“公子,這些都不重要了。回去,搶回來才是公子該關心的事。我想問公子,打算第一步怎麼走呢?”
異人側瞄李唯一眼道:“你認為呢?”
“我認為應當先把公子的名聲扶起來,待人交口傳誦公子的賢明與才華時,再從安國君和華陽夫人那邊下手,畢竟你父親安國君還沒有嫡出繼承人。”
異人玩味的笑了:“嫡出繼承人?你該知道,隻有華陽的子嗣才能稱為嫡出。”
“所以公子,願不願改名子楚,取得鹹陽宣太後遺留的楚國貴族勢力支持,将來謀一個嫡出之位?”李唯問的時候其實覺得有點勉強,畢竟華陽夫人先前是他的未婚妻,這要是按照曆史上通用的路子來走,他可就要從未婚夫變成養子了,這變化,還是主動的,并不是哪個男人都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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