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嬴起身看着李唯,醒了會神說:“你怎麼又把眼睛纏上了?”
李唯冰山臉依舊,一口一口平靜的吃着粥說:“有光,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強撐着不蒙眼,總覺得每次見光之後眼睛都更不舒服了。
趙嬴藏銳的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他走到李唯身邊低頭探究的看着她,不無關切的說:“該不會真的傷到眼了吧?”
李唯極輕的出了口氣,眼睛這麼重要她怎能不擔心,但她總覺得應該不會就那麼倒黴,她的天運八字一直也還是很強的。
“你不必擔心,這藥是絕對救命的靈藥,不然她也不會讓我随身帶着……”趙嬴說到此處忽然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不該想的人。
他頓了頓才道:“你放心就是,最多不過幾天時間就會恢複。”
“嗯。”李唯因為眼睛不舒服,精力也沒放在趙嬴方才的話上,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趙嬴在她對面坐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其他動作,連聲音都沒發出。
李唯覺得奇怪,問道:“你怎麼了,想什麼?”
趙嬴望着她蒙住眼睛,僅露出下半張削尖下颌的蒼白臉孔,認真道:“你要是真看不見了……我在想回國之後怎麼堵住那些人的嘴。”
不讓他們背後說你不愛聽的話。
趙嬴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從不喜歡向别人表達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一直認為那是一種軟弱和無能,所以他能說出來的也就隻有前半句了。
但心思極重的李唯明不明白他下面說話的感情重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比起趙嬴的擔憂,她更側重于理解成世俗未必會接受她這樣耳目不便的人在貴族子弟趙嬴的身邊。
“出去以後你幫我打聽一下家世身份,就可以不必帶着我了。”
李唯不是賭氣更不是妄自菲薄,她就是在分析最有可能發生的現實,灰姑娘的童話從來不在她這個實幹霸總的考慮範圍之内。
趙嬴煩了,不悅道:“你說什麼呢,我都跟你說了我以後會護着你,聽見沒!你現在還不信我?”
李唯冷靜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會打心眼裡真正相信,在一片荒郊野外能跟随便遇到的女人上|床的男人。”
“我沒有!”趙嬴豁然起身,反應極大。
李唯淡淡譏笑道:“沒有?那我們算什麼?”
她這話說的不帶任何感**彩,單純就是嘲諷男人那張不靠譜的嘴。
趙嬴抿緊了下唇,兩道英武的黛眉鎖緊眉心,深邃的眼眸猶如蓄火的星華緊盯着李唯,他道:“我是被人所害。若不是……若不是你拉我不放,我絕不碰你。”
他說到後面聲音減弱,視線偏過去,神情複雜的避開了李唯。
李唯看不見,也不在乎他什麼表情,隻是順着他的話問:“是什麼人要害你?”
趙嬴心裡煩躁走到門前停留了好一會才回身看向她,他起先目光銳利,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從兄(堂兄)。”
他輕歎道:“我外祖年邁,伯父早逝,從兄和父親都有能夠繼承家主的資格。南方有一大族貴女願為我妻,倘若我娶,父親就會獲得此族支持,極有可能成為新任家主。”
李唯點點頭,已經明白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為奪取家族利益明争暗鬥,這不就是李唯一路登上家族權力巅峰所走過的路麼,原來趙嬴也身在其中,和她也勉強算是同命相連吧。
李唯從沒學會同情一個人,她看到的隻有利益。所以,既然你不想讓我走,既然你們家也是個有利可圖、渾水摸魚的爛攤子,不如就利用你的勢力,幫我在戰國東山再起吧,作為回報,說不定我還能憑着這點交情,給你收拾了那些雜魚呢。
趙嬴并不知道李唯在想什麼,他站在門檻處,擡頭望着外面深藍漸黑的星空,不可思議的自嘲笑道:“我竟着了從兄那廢物的道,我竟,哼。”
他說完轉向李唯,唇邊倏而挂上了冷豔邪肆的笑容。
“你問我們算什麼”趙嬴目光灼灼的望着李唯,铿锵有力不容辯駁的說,“算天意!”
李唯并未動容,她隻是更想知道趙嬴回去後要怎麼“回報”害他的堂兄。
“你回去,還娶不娶大族之女?”李唯問。
趙嬴已回到她的身旁,此時正探身向前,幾乎與她鼻尖相對,他決絕道:“不娶。”
李唯挑眉,聽到趙嬴冷硬強勢的說:“誰做家主與我有何相幹,我若未遇天命自當随波逐流,至于現在——”
他忽然笑了,連聲音都變得低輕喑啞起來:“你不是救我了麼?”
李唯知道他就在面前,卻仍舊淡淡的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用你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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