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郢趕到翟府的時候,翟府裡裡外外燃起了大火,火舌席卷着遮天蔽日的濃煙,在勁風呼嘯中,連着一整條朱雀大道都燒了起來。
這麼大的火若是裡面還有人,恐怕也活不了了,謝時郢呆呆立在門外,三魂丢了七魄。
身後有幾條野狗咬着一個圓圓的東西,狠狠撕咬着,待謝時郢看清楚咬的是個什麼東西後,内心驚駭!
那是一個人頭,已經被啃咬的面目全非,到處散落着燒焦的殘肢斷臂,眼下緊要的是找到阿觀在哪裡?
他繞着翟府從前門後門整整繞了幾圈,試圖找到可以避開火勢進翟府的方法,但火太大了,肉身根本進不去。
翟府後門處的門梁已經被燒的垮塌下來,火光中隐隐看見還有人影在動,謝時郢沖進去,将那垂死之人拖出來,把那人放倒在地,幾個翻滾之後,終于将背後火苗撲滅。
隻是那人已燒得不成樣子,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
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胸口中了一刀,右邊臉頰和胳膊、小腿都是燒傷的痕迹。
“翟府的人呢?都死了嗎?”謝時郢顧不得其他,問出阿觀下落最緊要。
“你們大人呢?夫人呢?是逃出來了還是都燒死在裡面了?說話!”謝時郢揪着眉,雙目血紅,急急問道。
被燒的半死之人正是第二次從後門沖進翟府的忠順,他剛從後門進去,就被人當胸一劍貫穿,暈死過去,直到火燒斷了門楣,垮塌下來将他砸醒。
他口中湧出大口的血沫,他認出了面前這人是夫人的兄長,渾濁的眼睛綻放一絲微弱的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将阿觀藏身的地方,說話斷斷續續:“夫人...夫人...在......那...,是,,,是我家...大人...拼死救出去的...大...大人...死...”話還沒說完,又是嘔出一大口血,顫抖的雙手垂了下去。
謝時郢順着忠順的手指方向望過去,是一條荒蕪破敗的小巷。
忠順雙眼圓睜,撂下一句:“救...夫人...”三個字後,便氣絕身亡。
謝時郢内心震動,望了一眼忠順的屍身和在大火中熊熊燃燒的翟府,緩緩吐出兩個字:“多謝!”
轉身奔向巷中,一邊尋人一邊呼喚阿觀的名字。
芷青聽到自家侯爺的聲音時,激動落淚,拼命搖醒昏迷的阿觀:“姑娘!醒醒!是侯爺來救我們了!”
謝時郢聞聲尋來,在破院角落裡找到了藏匿在此的阿觀和芷青,隻是阿觀身子弱,吸入大量濃煙,此刻人還未醒。
來不及多說什麼,隻要人還好着,一切都不晚。
隻是眼下京城亂作一團,到處都是渤海王的叛軍,出城隻怕是出不去了。
謝時郢當機立斷,背起阿觀往天湖巷子的方向跑去,芷青緊随其後。
渤海王和翟昉的目标是皇帝和宗室百官,對尋常百姓不會刻意戮殺。
眼下,隻有先暫時躲起來,自己趁機去尋謝時垣留在京郊軍營的三千兵馬來救駕,才有可能赢得一線生機。
我和嬸嬸一幹人等在護城河外等至天亮,城中大火仍然沒有熄滅,謝時郢和馬季等人也沒有消息。
我們除了等,别無他法,等着生,等着死。
第三日的淩晨,京城的大火終于熄滅,陰霾的天氣死一般寂靜,顯得曆經劫難的京城像是煉獄一般。
城中許多逃難的百姓都沒有逃出來,我身邊的人望着一河之隔灰敗肅殺的城門,哭出了聲,是在為自己那毀滅的家園哭泣,亦是在為沒能逃出來的親眷朋友哭泣。
我内心悲恸,但此刻絕不是緬懷傷感的時候,京城什麼情況一無所知,隻有振作起來。
我遣了府中兩個腳力不錯的雜役,讓他們偷偷渡河,去瞧瞧京城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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