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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黃金(第2頁)

她知道不能跪下,不然外人會疑惑,于是隻能屈身行了官家閨秀之禮。

再怎麼說也是縣令千金,家教得體,禮儀端方,看着賞心悅目,怎麼忍心苛責。

羅非白也就看了一眼,讓她不必行禮,“應當的,若是我不來,才是我不該,能說說你為何疑心溫叔是為人所害,且跟永安藥鋪有關嗎?”

“父親身體一向康健,往常忙着查案日夜颠倒,尋常也未得病,這大抵跟他年少時習武,且參加過城防剿匪之事有關,一直留有操練健體的習慣,大半年前,他卻突然消瘦,大夫來看,說是胃疾,調養了一段時間,時好時壞,父親對此也是态度寥寥,藥物少用,最後”

聽着也是很尋常,大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多是這麼沒的。

溫縣令年上五旬,且近六旬,說起來亡故也不算太過突然

“給你父親看病的大夫是張榮?”

“是,藥方也是他開的。”

溫雲舒大抵憋着這些話很久,如今一股腦道出:“我本來也沒懷疑,因本身是父親自身異樣導緻的這場病故,然而我發現了兩件事,第一是期間我發現父親房間的火爐裡有一些藥方殘渣,後來留心,發現并非他人燒毀,而是父親自己燒的,而且是偷偷燒的。第二,兄長其實知道的事情應該比我多,他更疑心,在父親亡故後總憂心忡忡,悄然打聽一些事,我也尾随過他,發現他好幾次都去永安藥鋪那邊跟那張榮接觸,事實上兄長并不喜此人,卻帶着幾分感恩其店鋪與之交好,這也是我今日來随禮的緣故,畢竟明面上我們兩家是有交情的。”

“後來,兄長忽說要出一趟遠門,母親跟嫂嫂都不知緣由,我卻質問他是否要查父親的死因,他怎麼也不肯跟我說實情,隻讓我照顧家裡,他一月内必然趕回,結果沒幾天就得知他在趕路途中遇到陰雨天不慎摔入堤壩中淹死,當然,這是柳甕跟張翼那邊送回屍身時的說法,雖然張叔也說是溺死,但到底人是什麼落水的,誰知道呢?”

羅非白冷靜,“這是你的猜疑,且私下所見,不能當做證據。”

溫雲舒顯然早有準備,從袖内取出了一份東西。

“其實那段時間,我特地偷了幾張平常要拿去抓藥的藥方,留存了下來,就是這個,我不懂藥理,也知道柳張兩人如今在縣城隻手遮天,我不敢聲張,隻悄悄留

()着。”

羅非白拿了藥方瞧,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藥方沒多大問題。

澤術麋銜散,不管是藥材跟分量乃至熬煮法子都沒什麼問題,上面甚至連熬煮跟所需器具如何使用都寫得明明白白。

堪稱負責至極。

若以當時溫縣令胃部有疾的情況,開這個藥方沒啥問題,哪怕溫縣令沒有這個病症,吃着其實也不會緻命。

那就奇怪了,藥方若沒有問題,難道溫縣令真的是憂思成疾,自然而亡?

“我不懂藥理,等回了縣城跟張叔再細聊,屆時也找個可信的大夫問問。”

羅非白沒有直接給人潑冷水,溫雲舒覺得他可靠,竟松一口氣,也知道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查永安藥鋪的案子,不可能分心查她家的事,于是再次行禮後就利落出去了。

倒頗有其父雷厲風行之風。

——————

回到縣衙,羅非白作風迅疾更甚,一方面将張作谷下獄上刑,一方面也讓人把張作谷下獄的消息放給張翼之聽。

這人如今得了外界的消息,知道外面的靠山還在,即便很難救他,也絕對有底氣殺害他的家人,他左右搖擺,最後還是選擇畏懼對方,本來抵死不報其他事情,如今得知這才一天沒過,張作谷就被下獄,永安藥鋪案子重啟,他内心驚駭。

一時既怕羅非白來,又怕她不來。

“這人果然對吃食慎之又慎,連我跟李二帶過去的都有幾分小心,仿佛生怕被毒死。”

“其實這人心底裡還是期頤他的靠山能救他?以他處境的處境,不是應該巴不得死了好保全家人?”

李二對此嗤之以鼻,羅非白跟張叔對人性也素來懷有複雜看法,不予置評。

羅非白沒有表露自己看得懂藥方,隻給了張叔,也找來了可信的老大夫,幾人驗看後,都認為這藥方沒問題。

“奇怪。”張叔甚至為此動搖自己對張榮的疑心了。>br>

正好那邊張作谷那邊的慘叫停止了,成了求饒。

這就松口了?

還不到半盞茶功夫呢?

但衆人沒有歡喜,反而有點憂慮。

“兇殺命案,撂這麼快,不是有詭辯,就是真跟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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