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
周浦深想了半晌,伸手搭上了岑路的腰,鼓起勇氣開口:“哥……你别傷心……就算……”
就算她如何唾棄你,如何傷害你,如何離你而去,我都不會。
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岑路有些困了,懷裡的人身子很暖,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逸的感覺了。岑路眨了眨困倦的眸子:“我知道,我不傷心。”
我不傷心,因為我有你。
我從前是孑然一身,可現在我有你。
桌上的紙零零碎碎地拼湊出來的赫然是:“你早點去死。”
周浦深見岑路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心知他心裡還是難過,于是絞盡腦汁地想安慰岑路。他自己的母親死得早,且是個無可挑剔的好母親,不能用來舉例。于是周浦深想了半天,還是隻能想出從前岑路對他講過的,岑路自己的母親。
不知道用同一個人的例子,能不能成功。
周浦深現在既懊惱又慶幸,懊惱的是自己沒什麼交際,笨嘴拙舌地不能找出其他的故事來安慰岑路,慶幸的則是岑路已經忘了從前的那些事情。
“哥……你别難過了……我從前小的時候,有一個對我很好的哥哥,他的母親也是這樣的。”
岑路的身體僵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親耳聽周浦深說起那位初戀情人。
周浦深一邊說一邊謹慎地觀察着岑路的神情:“我那個時候,被分配去監獄裡看管犯人……那個哥哥就在那裡。在衆多的死刑犯中間,他就像……就像天上的月亮。”
岑路被氣着了,摟着周浦深的手放了下來。
周浦深以為他是被自己摟得不舒服了,趕忙往外退了些,給他留出更大的空間:“他其實不是犯人……他是……是被人誣陷的。在那之前哥哥逃了好久,可最後還是被抓進來了。”周浦深說到這裡顫了一下,“被自己的母親檢舉揭發。”
岑路頓住了,沒戴眼鏡的近視眼一片模糊,他突然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他朝周浦深湊近了些,看着對方戰戰兢兢的神色,岑路心裡又氣又好笑:“我是在跟你那位‘哥哥’比慘是吧。”
“不是的!”周浦深急了,怕他誤會,少尉撐起半邊身子認真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就算他母親那樣,他依舊是個很好的人。很好很好。”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又像不甘心似的加了句:“特别特别好。”
岑路要氣死了,他伸手一把将人拉回懷裡,隻是看着那兩隻黑曜石似的眸子閃着回憶的光,他就覺得心髒都被人泡在了醋裡,酸得發疼。
他被嫉妒燒得理智全無,一邊将手探進了周浦深的衣襟一邊問他:“有多好,好到讓你願意為他去死嗎?”
周浦深被胸前那隻作亂的手激得哆嗦了一下,卻沒有拒絕,他捉住那隻手臂,貼在胸口,兩眼定定地望盡岑路的雙眸:“隻要他一句話。”
天涯海角,萬般無悔;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岑路蔫兒了,原本放在少尉衣襟裡的狼爪子也抽了出來。他認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他無論如何做不出來奪人所愛之事。
周浦深那麼愛那個人,愛到隻需要他一句話就可以去死。他知道他是認真的,周浦深的承諾分量很重,他再清楚不過。
從前岑路總覺得自己是個驕傲的人,哪怕是心有所向也絕對不會丢掉主動權。可面對周浦深他非常清醒,十分冷靜地意識到自己栽了,一顆從未愛過人的心,徹徹底底地栽在了周浦深的身上。
若是先于對方動心,又怎麼能掌握主動權?他隻能乖乖地剝去了一身的刺,心甘情願地放下終年的驕傲,淪為那一人的膝下之臣。
他躺在周浦深的臂彎裡,借着月光在心底默默勾勒周浦深臉龐的輪廓,從眉毛,眼窩,到鼻梁,再到那張他每日肖想的唇。
他想,現在是自己躺在他的懷裡,他是全世界離周浦深的心最近的人。可周浦深這麼好,好到讓他泥潭深陷不能自拔,那顆心裡裝的卻不是他。
岑路的眼睛熱了,為了不讓周浦深看見,他第一次主動地埋頭進那人溫熱寬厚的胸脯裡,揪着他的衣領不住地抖。
他現在甚至有些想怨周浦深了,既然心有所屬,又何必對自己那麼好,又何必讓自己喜歡上他。
當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裡踽踽獨行了太久太久,突然來了一個遞給他火把的人,用他火熱的雙手溫暖了他凍僵的手,這讓他如何才能再次放手。
他怎麼舍得怨他。
周浦深感覺到身邊的人在顫,他環着岑路的肩,低頭想去看他的臉,卻被一聲怪怪的呵斥吓得不敢再動彈了。
岑路用盡全力掩飾着嗓子眼裡的哭腔:“不許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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