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退回一步,不再逼她:“好,那你想吃什麼随你挑。”
車在這時開出了隧道,梁淺一腳踩在了油門上,轎車呼嘯着飛馳在高架橋上,窦懷葉下意識地伸手握緊了車把手,她看見梁淺細長的眼尾眯起,耳側的窗戶玻璃外映出碧藍色的大海。
這張側臉,這個人,與窦懷葉在南方邊境第一次見到的模樣相比沒有分毫改變。
海水反射着午後的陽光,波紋将夕陽的倒影打散,粼粼地像是撒了一把金子,也攪亂了窦懷葉的心。
窦懷葉在地處南方的這所小型研究所裡是個異類。
這間臨時研究所便是由從北方遷來的科研人員們組成,人員不多彼此之間卻都認識,即便是研究項目進展不順利時氣氛也未僵過。帝國連年來戰火不斷,主要戰場在北方海域,于是多的是從北方逃難來的家庭。死裡逃生這樣的體驗總是或多或少讓小家庭更加緊密些。
可唯有一個頭矮小的年輕女人,一年到頭來連半個來探望她的人影也沒有,多少叫研究所裡幾位有心的護花使者心生憐惜。
這個擁有亮眼容貌的嬌小女人似乎從未意識到自己的惹人矚目,反倒像是更希望自己能隐在人群之中。剛開始因為窦懷葉的相貌而上前搭讪的人不在少數,隻是數月過去,研究所的人員們,尤其是男性們,都開始讪讪地意識到,這位技術過硬的美人,似乎脾氣不太好。
那雙湖綠色的眼睛裡像是包裹着跳動的火焰,若是随意接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火燒身。
加之有傳言說窦懷葉在研究所不過是曆練,她早已經是軍方預定的技術骨幹,于是便更沒人敢去招惹她了。
而窦懷葉似乎也沒有絲毫改一改這幅牛脾氣的打算,每日隻是沉默着上下通勤,一副打定了主意我不來惹你們你們也别來我惹你的模樣,不過好在她技術過硬,再加上謠言加持,逐漸便也沒人再來煩她了。
又是一年到頭。窦懷葉望着研究所外的烈日炎炎,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正午的驕陽照耀下波光粼粼。她歎了口氣,這裡的一切,就連氣候也與她印象中的大相徑庭。窦懷葉的家鄉在北方,每當新年到來的時候,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銀裝素裹,而不是終年盛夏。
炎熱的氣候并未讓研究所裡的過節氣氛減弱分毫,最近帝國捷報頻傳,研究員們都紛紛議論怕是回家的日子就快要到了,于是在這種節日的檔口便也就更加熱鬧。雖然按照規定在這種特殊時期不該有任何假日,可是頭兒卻自說自話地給衆人放了半天的假,大家都早早地便回去過年了。
隻有窦懷葉一個人置若罔聞,依舊從旭日東升開始一直幹到了暮色沉沉。直到在實驗室連續呆了八個小時之後,窦懷葉才從柴油味中擡起頭,左右晃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瞟了一眼窗外,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布滿殘陽的血紅色。
窦懷葉連忙閉上了眼睛,她隻覺得那滿眼血紅刺痛了她,旖麗的容貌上滿是厭倦神色。女人突然開始覺得疲憊,疲憊于喋喋不休的上級,疲憊于永無休止的任務,更加疲憊于,孑然一身的現狀。
那個溫和良善的男人的臉再一次浮現在窦懷葉的眼前,窦懷葉不得不承認,無論她如何拼命工作麻痹自己,也從未有一刻能夠忘掉他。
忘不掉又能怎麼辦,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窦懷葉自顧自地搖搖頭,似乎這樣就能将這些讨厭的情緒抛之腦後似的。她關掉了焊槍,将模型放回櫃子裡鎖好,然後熟門熟路地從頭兒的抽屜裡拿出了實驗室的電子鑰匙。
窦懷葉冷然地看着研究所的鐵栅欄慢慢地合上————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自己最後離開實驗室了。
窦懷葉拖着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她意外地發現平日裡這時應該空無一人的停車場裡此刻卻停着一輛軍用卡車。
窦懷葉條件反射地看見軍用車就渾身僵硬,渾身的疲勞一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令她動彈不得的恐懼。
約定的時間到了?他們來了麼?
右側的車門打開,一隻土黃色的馬丁靴就那麼大大咧咧地踩在了水泥地面上。一個身型高挑的男人從駕駛室出來,碩大的墨鏡擋住了他大半張臉。他轉了轉脖子環視了一周,接着突然猝不及防地罵出了聲:“這是什麼破地方,就讓女孩子住這裡?!”
窦懷葉愣了。
這位……怎麼跟她印象中的軍官不太一樣?
難道是假冒僞劣産品?窦懷葉回過神來,去看那人的肩章,确确實實的三顆銀星散發着隐隐的光輝。
男人嫌棄的眼光擋在墨鏡背後,等到他在心裡吐槽完一圈這塊鄉下地方之後才總算把注意力放到了來人身上。他微微揚了下巴,将窦懷葉從頭看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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