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晝向招呼狗一樣沖那男孩擺擺手,指揮他過去岑路那邊。
岑路注視的男孩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微微側過身子不讓黎晝看見自己的眼神,他定定地看了男孩的眼睛一眼,接着轉了轉眼珠朝向後門那邊,意示他見機逃跑。
男孩子不敢點頭,隻得戰戰兢兢地從岑路手裡接過手稿,接着步履蹒跚地走向黎晝那邊。黎晝不耐煩地一手接過,另一隻手依然抵在人質的腦門上,皺着眉頭瞟了一眼岑路的鬼畫符。
岑路見那男孩退回時便站在了講台另一側,這是離後門最近且不讓黎晝起疑的位置了,心裡有些欣慰,看來帝工大的這些天之驕子們還不全都是草包。
黎晝飛速看完,岑路本來也沒寫多少,字迹還潦草不清,這份敷衍的草稿激怒了黎晝:‘“岑路,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啊?”
他的聲音裡帶着危險的粘黏,岑路盡最大力氣裝出一副無辜的眼神:“怎麼了?主要定理都在這裡了呀。剩下的都是證明,你應該沒什麼興趣吧。”
他在談話間朝着後門的反方向挪過去,盡量以身體擋住正在偷偷往後門摸索的男孩子的身影。
黎晝被他激怒,果然無暇去注意矮小的男孩子,視線跟着岑路的腳步移動:“沒有證明我要怎麼讓……”接着自知失言,很快地刹住了車:“你給我寫出來!我要完整的證明過程!”
“我不能。”岑路搖搖頭,手心裡的汗幾乎要将袖口浸濕了,“你自己也是這行的,你知道沒有資料徒手證明是什麼概念。”
黎晝想了想,似乎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那你換個實例,舉例證明你的定理有效。”
岑路聞言幾乎笑出聲來,心想看來自己與綁架犯的思路有的時候也會重合:“你在向我要求一件不可能的事,軍方的數據庫就連我也進不去。”
黎晝的耐心徹底被耗盡,看見岑路那張輕蔑的臉,從前的種種屈辱和不如意又在這個瞬間如同潮水一般包圍了他,天知道他有多想在這個瞬間殺了他。
如果不是隻有他知道關于血銀的奧秘。
黎晝覺得如果他再不給岑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點顔色看看,他怕是永遠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如何。
手中胖胖的男孩子突然一陣不正常的扭動,腦袋拼命地在他的手臂裡想要轉到另一側,黎晝順着人質的眼神看過去,隻見方才那個矮小的男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講台右側的後門。
糟了!岑路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拼了命地朝着黎晝的槍口撲過去,盡量擋住他的視線,可是黎晝的子彈在那之前便已經出槍,筆直地朝着男孩的後心而去。
那男孩聽到響動,本來就已經軟得直不起來的腳更是被吓得徹底癱瘓,他癱坐在距離門不到一尺的地方,聽天由命一般地閉上了眼睛。
後門一下子被人打開!接着伸出一隻強壯有力的手,那隻手布滿了青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起男孩的衣領,将他拖進了門後。
岑路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不敢相信轉機就在這一瞬間。
周浦深從門後滾出來,方才黎晝的那一槍擊中了石質的門框,碎石伴着煙灰四散,弄髒了他姜黃色的軍裝,金色軍徽被天窗裡透來的天光照亮,在他修長的脖子兩側閃着光。
他舉着通體漆黑的軍用槍,右手大拇指果斷地撥開安全鎖,雙手持槍,食指對準了闆機。
第8章章八人質
黎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對準了後門胡亂開了三槍,一時間尖叫聲不斷,碎石亂濺,隻是黎晝畢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那三槍都未曾擊中周浦深,反倒是浪費了他不少子彈。
黎晝心中明了大勢已去,眼珠一陣亂瞟,看見岑路依舊死死盯着他懷裡的男孩子,心知現在隻有用威脅岑路逃出這裡,他已經拿到部分論文了,隻要出了這間教室自然會有人幫他逃出去。雖然岑路這隻狐狸不肯寫出大部分内容,但隻要他手上有籌碼就不怕沒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他将槍戳到男孩子的嘴裡,逼迫着他打開牙關,近乎瘋狂地對着岑路和周浦深叫到:“把槍放下讓我走!否則我就打死他!岑路!你不是還天天假惺惺地為人師表嗎,你就不管這個胖子的死活了?!”
周浦深根本不想聽他說話,黑眸中毫無起伏,也沒有絲毫放下槍的意圖,仿佛隻是行常事一般将槍口對準了人質和黎晝,大有一槍将兩人都射穿的意思。
岑路隻消一眼就看出了周浦深的想法,那眼神與他認識的那位寬厚忠誠的少尉完全不同。岑路直到今日才明白,在前線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到底能将一個擁有正常七情六欲的人培養成怎樣的殺人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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