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菱霖一邊流眼淚一邊點頭。
岑路幹巴巴地點點頭,擺了擺手意示對方早些回去吧。陳菱霖很溫順地轉身離開,帶着些小跟的皮鞋踩在春天落下的最後一點殘葉上,發出一聲一聲清脆的響。
像是情窦初開的少女心碎的聲音。
突然,後面遠遠地傳來岑路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情緒,陳菱霖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擔憂意味:“孩子,這兩天就先别來學校了,記得,更不要來我課上。”
陳菱霖聞言回頭,男人長身玉立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滿架薔薇下。
第6章章六禍起
接下來的幾天裡,關于數學系的流言蜚語就沒斷過。
岑路一反常态,雖然拉不下老臉主動去打聽,這兩天都是伸長了耳朵聽着學生與同事間的竊竊私語,生怕漏掉一點關于黎晝的後續消息。
可惜謝星垂向來嘴巴很嚴,他手底下的人更是如此。于是同事之間流傳的故事版本大多不太靠譜,甚至還有人說其實整件事情都是岑路設的局,他早看尾巴翹在天上的黎晝不順眼了。
岑路聽到這種說法簡直是哭笑不得,卻也沒那份心思去辟謠,他深知人言可畏,越解釋便往往會被描得更黑,不如随時間流淌,讓他們自己慢慢覺得沒趣。
岑路今日破天荒頭一遭,提早到了課上,其實主要是因為他提心吊膽地想要确認那孩子有沒有聽他的話。岑路早早地就站在了講台上,教室裡的人便顯得更少了。他環顧一圈,沒有發現那女孩子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氣,接着目光垂下,落在了坐在第一排的周浦深身上。
他與平日裡不同,沒有坐在角落裡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第一排中間,沒有穿軍裝。岑路有意評判少尉的私服品味如何,于是多看了周浦深兩眼。
深藍色的襯衫熨貼地包裹着那人健壯挺拔的上身,胸口的口袋裡安置着一方整整齊齊的白色手帕。周浦深沒在看他,睫毛又黑又長,垂下來蓋住了眼睑,似乎正在聚精會神地盯着桌上。從講台上看下去隻能看見他帶着腕表的手正在不慌不忙地寫着什麼,岑路眯了眯眼,猜測他是在複習上節課的内容。
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岑路有些心癢癢,便在離周少尉不到一尺的距離裡,光明正大地抽出了花名冊偷看人家之前的成績。卻意外地很好,所有的作業都接近滿分,至于那次被人罵慘了的期中考試,周浦深也做對了三道中其中兩道題。
岑路擡手用書遮住了花名冊,不讓少尉發現自己此刻的一點小心思。一邊感歎看來前兩年前線真是戰事繁忙,這麼聰明的人都沒有時間來上大學。
說實話,如果不是上了前線,以周浦深的身份,是斷斷沒有機會在帝工大就讀的。岑路與軍方交情不淺,也自然清楚,被送去前線的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而周浦深對自己沒有上過大學這件事似乎十分在意。岑路想着,要不找個什麼時間給他單獨開開小竈吧。
思緒漂遊間周浦深卻突然擡起了頭,看見岑路已經來了,便低頭朝他微微示意。岑路還禮,卻發現今日周浦深的神色有些不對,那雙黑瞳中帶着擔憂之色,卻又隐忍不發。
岑路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上課鈴便響起來了,于是隻得作罷。
周浦深看見那支**在水杯裡養着的黃玫瑰時,白皙的面龐上有些發紅。
他一手握住了卷成筒狀的作業,将其捏得有些皺,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坐在辦公桌後的岑路看見男人走進來,沖他笑了笑:“來了?我知道,現在是答疑時間。”
岑路把他的台詞給說完了,周浦深有些不知所措地搔搔後腦勺,心底卻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他今天沒有押送岑教授的任務了,如果岑路趕他走他也不能留。
現在看來,岑路并沒有這個意思。
岑路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随着他的視線瞟見了放在窗台上的那支玫瑰花。經過了幾天擺放,玫瑰已經不如周浦深剛剛帶來時那般嬌豔欲滴,灰敗的深黃色慢慢蠶食着粉嫩的花瓣,使得整朵花都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岑路笑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我這裡沒有花瓶,就用水杯代替了——你的花挺漂亮的,謝謝。”
自己那點不能言明的小心思被人猜中,周浦深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那天來岑路辦公室時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給他,于是便趁他不注意放在了打開的窗台上,原本想着要是被風刮下去就好了,岑路也不用知道。
可是他還是知道了,而且還将它這樣完好地養了許多天。
周浦深盡力借助專業素養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從前在前線打仗時,消除自己的一切氣息是家常便飯,如果他也像現在這幅心浮氣躁的模樣,早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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