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岑路心生感激,心道這位是個痛快人,沒那麼多有的沒的,心底當即生出幾分結交之意:“我是千零一年生,虛長你幾歲,私下裡就承蒙少尉叫聲哥吧。”
周浦深定定地看着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有深深的漩渦,沒有回答。
岑路覺得尴尬:“當然你要是不想的話……”
”哥。“那聲音沒有任何猶豫,反而有着岑路從未聽過的堅定。
仿佛是某種承諾一般。
”哥,你以後教我識字念書行不行。“
”哥,我會去找你的。“
”哥,别怕。“
岑路覺得腦子裡有些亂,像是有個孩子的聲音不住地響。他這才發覺自己的頭疼其實一直沒消停,隻是方才梁淺那裡事情太亂,頭痛被他暫且忘到了腦後。
周浦深見他伸手揉太陽穴,精瘦的小臂朝上擡了擡,卻最終沒有觸碰他,隻是問了句:“哥,你頭疼?”
岑路苦笑了下,心想這也能被你看出來,不是說當兵的都粗枝大葉麼。他怕大題小作,于是隻簡單說了句:“沒事。”
周浦深見他不願說,也不好多問,隻是那隻剛剛要擡起的手悄悄在身側握成了拳。
“隻是覺得好像從前也有人叫過我哥,真奇怪,我明明是獨生子啊。”岑路卻又突然開口,揉着太陽穴的手不停,“大概是小時候隔壁的的孩子叫的,我想岔了。”
周浦深一愣,金黃色的陽光在他的眼底開出金黃色的花朵,岑路卻不曾瞧見:“是……吧,哥,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
夕陽漸漸熄滅了最後一絲光亮,黑色的夜幕蠶食了最後一點白光。兩人并肩的影子拖在地上,被月光拉得長長的。
第4章章四夜盜
岑路禮貌地朝送他回去的周浦深道了謝之後,便一頭紮進了洗手間。身上幾天沒洗的味實在太大了,也不知道周浦深剛才聞到了沒有。
岑路郁悶地嗅了嗅已經皺巴巴的襯衫領子,接着連扣子也不解,直接蒙頭想要将襯衫脫下來。腦袋裡的一根筋突然跳了下,疼得他身形一歪,生生地将洗手台上的架子碰倒了,牙刷剃須刀之類的物件撒了一地。
有人被驚醒了,門扉緊閉的次卧裡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接着飛快地歸于沉寂。
岑路心裡正疲累着,聽見那人一如往常,沒有分毫來安慰安慰他的意思,頓時覺得氣不打一出來。他裸着上身,精瘦的腰線沒有一絲贅肉,潔白的脊背兩邊的蝴蝶骨瘦得凸顯出來,仿佛要離他而去。
他沒好氣地敲敲次卧門,即便這個做母親的從來沒盡過她的本分,岑路卻不想欠她什麼:“這兩天阿姨有沒有按時給你吃藥?”
裡面鴉雀無聲。
岑路等了半刻,接着心道自己真是累糊塗了,這女人是個啞巴,又不愛搭理自己,怎麼可能聽見她的回答?
他嘗試轉了轉門把手,意外地發現她竟然沒鎖門,于是将房門推開一個縫隙,裡面漆黑一團。女人感覺到燈光照進,連忙将自己縮進了厚厚的被褥中。
仿佛不能見光的夜行動物。
岑路望見她死死揪着被子的布滿皺紋的手,歎了口氣,方才心中的一點煩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不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用怕我。你以為是誰給你飯吃的。”
那隻溝壑密布的手紋絲不動。
岑路倚在門闆上,暖黃色的燈光傾瀉下來,照在男人俊秀的臉上,養眼得如同拍攝畫報的少年模特:“媽,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在咱們家附近,嗯,有沒有比我小一點兒的男孩子?有可能經常叫我哥的。”
滿頭華發的腦袋微微伸出來了些,露出一雙顔色渾濁的眸子,蒼老的女人既害怕又不确定地看了岑路一眼,像是沒聽懂他說的話。
“算了,當我沒說。”岑路的耐心耗盡,起身返回洗手間,随口撂下一句:“下周我要出個長差,你要聽阿姨的話。”
身後的女人如釋重負一般地長舒了一口氣,岑路沒好氣地将身後的門帶上,決定帶上換洗的衣裳,去公海前都不回家了。
何必呢,即便是回去了也隻是相看兩相厭罷了。
翌日岑路一如往常地踏着上課鈴進了教室,剛放下講義便看見端坐在第一排的周浦深。岑路不知道為何覺得很受用,于是朝他點了點頭。
他清清嗓子,剛想拿起粉筆,卻被筆直沖上來的一個愣頭青打斷了:
“岑老師,求求你給我過了這門課吧,要不然我這學期GPA真要爆炸了!”來人沖他揮舞着上周剛剛考完的期中試卷,幾乎要将那張紙戳到岑路臉上。
岑路躲開張牙舞抓的少年,皺了皺眉頭:“先上課,下課說。”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全宇宙撒野[快穿] 穿書後,惡毒女配她帶崩了劇情 神墓【第一部】 重生之女将星 光之美少女:開局成為蝗蟲怪人 鬼帝來襲:獨寵小皇妃 全星際的崽都叫我爸爸 悟性逆天:讀書就變強,震驚天帝 春閨嬌 王爺,求你别追我了 這個女主我來當[穿書] 穿越後我成了校園大佬 夜耀玄星 開局結交孫堅,截胡傳國玉玺 我甩了反派以後 絕世馴獸師:腹黑王爺,快臣服 将軍請接嫁 穿越後我靠豪門八卦走上人生巅峰 鳳鳴九霄:邪王溺寵天才妃+番外 皇叔在上:蠢萌獸妃要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