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蕭莨意欲已決,留徐卯坐鎮西北,他親自點兵七萬人,定在一個半月之後啟行。
“将軍,此去可有勝算?”徐卯終究是不放心,來找蕭莨問個究竟。
“若無勝算,我又何必要去?”蕭莨反問道,又搖了搖頭,去聖京擒拿祝鶴鳴,并非心血來潮,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兩軍大營加上京衛軍統共不到五萬人,這些人久在京中,從未經曆過真正的流血殺戮,做戰力遠不及我戍北精兵,”蕭莨淡聲解釋,“更何況,這些人人心不齊,未必都會向着祝鶴鳴,一盤散沙罷了,不足為懼。”
這些徐卯自然心中有數,他真正擔心的也并非是這個:“将軍,北夷人屯重兵在涼州,您這一去帶走七萬人,隻怕他們會趁機生亂。”
蕭莨提醒他:“徐副總忘了,我們手裡還有一個常金小王子,他也該派上用場了。”
徐卯聞言一怔:“将軍的意思是……?”
“前兩日我與那小王子詳談一番,我觀其貌,人雖年幼卻也心有大志,一心想要複國奪回汗位,為其母妃報仇,你道他與我說什麼?”
徐卯目露不解,便聽蕭莨沉聲道:“他要與我戍北軍借兵。”
徐卯愕然:“借兵?”
“嗯,借兵,”蕭莨點頭,“借兵與他,未嘗不可,北夷人雖是蠻夷,卻也學會了我大衍正統嫡出那一套,隻要将他送回北夷,打出正統旗号,讓北夷人知道他這位老汗王寫在傳位诏書上的小王子還活着,無論是懷着什麼心思的,必會有無數人前來投效于他,北夷的内患表面上看着是平定了,實則内裡一直暗潮湧動,将小王子送回去,便有如将巨石投入水中,必會打破平靜讓之再起波瀾。”
徐卯立時便反應過來,激動道:“如此一來,北夷那新汗王便再不能高枕無憂,為了對付小王子,他必要抽調兵馬回去北夷,心思也沒法放在我大衍這邊,至少短時間内,是再沒工夫找我們麻煩了,如此将軍也可放心率兵進京。”
“嗯。”
“此計甚妙!”徐卯用力一撫掌,轉念一想,激宕的心緒平複些許,又略擔憂地問道,“那我等要借多少兵馬給他?”
戍北軍這兩年因手頭充裕,又招兵買馬增員了不少人,但總計不會超過三十萬,尤其精悍兵力,實在有限,哪怕是給北夷人找麻煩,借強兵給夷族王子依舊讓徐卯分外牙疼。
“最多不超過三萬人,”蕭莨自然也考慮過這一點,“足夠了。”
哪怕北夷的新汗王手裡有幾十萬兵馬,但隻要常金小王子還活着,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隻要小王子能平安回到北夷,必能一呼百應,三萬戍北軍保駕護航,足夠與其一戰。
徐卯依舊心有疑慮:“這小王子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志,将來未必不會長成一頭猛獸,怕隻怕我等養虎為患,日後會被他反過來咬一口。”
蕭莨的目光微滞,道:“他說,日後奪回汗位,願對我大衍稱臣納貢。”
徐卯聞言嗤之以鼻,什麼稱臣納貢,北夷人從來狼子野心,百年前還四分五裂着時就沒少打過大衍的主意,勢微時做小伏低,一旦有機會,必會撲上來在大衍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
“夷人向來言而無信,這等欺哄之語聽聽便是,當不得真。”
蕭莨冷道:“我借兵給他,也好趁機往北夷安插勢力,日後是他咬我們一口,還是我等将他們吞下,現在還未可說。”
徐卯心頭一動,對上蕭莨面上肅容之色,莫名定下心來,不再潑冷水,抱拳道:“願将軍旗開得勝,誅得賊首!”
八月中,常金小王子率三萬衍兵歸朝,正式向北夷新任汗王發起讨伐,短時間内便得人心所向,重新挑起北夷汗位之争。
九月,戍北軍七萬精兵開拔,行往聖京。
聖京城中一片風聲鶴唳,再無昔日安甯熱鬧之景,随着戍北軍的步伐一天天臨近,所有人都開始為自己找尋後路,有人緊閉家門不再摻和外事,有人已在謀劃着離京避禍,更有人不斷向外傳遞着消息,以圖在這亂世中投機獲利。
祝鶴鳴越來越暴躁,每日朝會上除了罵人便是摔東西,但無論他做什麼,群臣隻低頭不言不語,一句可行的應對之法都提不出來。
“晉州的守将是都死了嗎?!為何那些叛軍不廢一兵一卒就能打到冀州來!朕要你們這些人到底有何用?!通通都是酒囊飯袋!廢物!廢物!!”
祝鶴鳴的叱罵咆哮聲在宣德殿内久久回蕩,但沒有一個人應他,大殿之内除了祝鶴鳴一人的嘶吼,便靜得如同死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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