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硬生生刹住。
于沉将桌上的菜單遞到他們身前:“你們想吃什麼,自己選吧。”
“我們兩個倒沒關系,你點吧。”菜單被推回去。
于沉沒有細看,剛擡起頭,劉春俏皮地對他眨眼,說道:“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于沉看她一眼,說道:“這個,香燒土豆燴牛裡脊,茄子煲,野生菇超雞丁……”
“好的,請各位稍等。”劉春暗中觀察他身邊的兩位,落落大方地露出微笑。
于母疑惑:“小沉你來過這裡吃?”
他點頭:“有時候中午不想吃食堂,會跑來這裡,這裡的招牌菜都挺不錯的。”他望了眼劉春的背影,補充道:“服務員态度也不錯。”
劉春周末在這家餐館兼職,他接了她許多回,她工作時間,他便跑來這裡吃飯,能不熟悉麼。
“剛才那小姑娘笑容是挺好看的,看着很年輕。”于母說道。
劉春一邊忙活,一邊留意他這邊的動靜。于母保養得當,穿着得體大方,于父的面容于于沉有五分相似,但前者眼裡是嚴肅與時光沉澱的滄桑,而于沉眼中更多的是淡漠與青澀。
正思考間,有顧客進門,坐在與于沉一家三口身後的那張桌子,她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展露笑顔:“您好,請問吃點什麼?”
女子手裡拿着菜單,說道:“你給我介紹介紹,你們這裡什麼好吃。”
“我們這裡有清蒸……”劉春的聲音戛然而止,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聲驚呼,隻是叫出聲來的人不是她,是這位顧客。
她伸手拿手機時,一個不小心碰倒手肘邊的茶杯,站在桌子邊緣的劉春的褲子瞬間遭殃,濕了一大片。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本來是想去拿手機的……”
劉春語氣淡淡:“沒關系,隻是你能先把桌上的紙抽幾張給我嗎?”
女子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夠最裡邊放着的那包面巾紙。
劉春用手去拂褲子上殘留的水珠,一包紙從側邊遞過來,于沉的聲音在此時猶如天籁:“這水不燙吧。”
“不怎麼燙,溫的。”她抽了幾張紙,放低聲音道,“你先回去吧,你爸媽在那裡等着你呢。”
鉛筆褲大腿前側一大塊濕的,粘着腿不是很舒服,但她的臉上依舊是令人舒适的笑容:“小姐,我繼續為您介紹店裡的招牌菜,我們……”
“那女孩你認識?”于正聲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從容說話的劉春。
那邊剛剛傳來驚呼的時候,于正聲還沒看清楚,手邊的那包紙便被于沉拿去給那女孩了。
“她是……我同學。”他夾了一筷子菜,低垂的眼沒有一絲波瀾。
“你同學?剛剛小姑娘上來的時候你怎麼沒有同她打招呼?”于母問道。
“沒有必要。”
于正聲沉聲道:“小沉,雖然我希望你能專心學習,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個書呆子,在人際關系這方面,你還有一條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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