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意不比錦棠從小兒嬌生慣養,是個幹慣粗活兒的,肩寬背厚,力氣也大。
脫了錦棠的上衣,她怕要傷到錦棠的心肺,并不敢翻身叫她側躺,而是将她輕輕抱扶起來,抱孩子一樣,摟到自己懷中。
錦棠背上确實是個清晰無比的馬蹄印子,她體膚白皙,一枚環裝的馬蹄鐵印,清清晰晰的,在背上環出一道青痕來。
随着齊如意說傷痕有多深,随軍醫生搖着頭,書筆,連連的開着方子。
“你翻動她時,她可有咯血出來?”随軍醫生問道。
齊如意試着晃了晃錦棠,掰開她的口舌瞧了瞧,随即答道:“幹幹淨淨,唾液中也無血絲,倒是上嘴皮子上,往外不停滲着血,像是磕破了。”
被馬蹄傷,最怕的就是内髒出血而不停止。既此時唾中無血,可見體内的血是止住了。
随軍醫生道:“我替她開些化淤去積的外用藥,到時候你每日替她敷上一回,當就沒有大礙了。”
齊如意還将錦棠摟在懷中,一把就拉開了簾子:“不對啊郎中,我家二奶奶這還沒醒了,你總得想辦法先讓她醒過來吧。”
恰這時,林欽推門而入,錦棠于齊如意懷中掙了兩掙,于夢中就喊了一聲:“上官!”
林欽停在門上,足有半刻鐘。
若他記得不錯,當初在避暑宮,這小娘子喚自己也是稱作上官。
上官是他的姓,但既以隐姓埋名,自然就不會告訴任何人。
與他相識的人之中,若非生死之交,知道他底細的,沒有人會喊他叫作上官。
她在夢中喊的如此親昵,就好像他是她極親,極親的人一般。
*
客棧裡極簡易的架子床,沉香色的帳子半掩,露出一彎白玉色的手臂來,因床帳顔色太薄,站遠些,甚至可以看到内裡蒙蒙胧胧的身影。
羅錦棠是叫齊如意抱在懷中,那一抹手腕,當是自己垂下來,垂在外頭的。不得不說,齊如意這一根筋兒的傻姑娘,是真傻,連防個避諱都不懂。
軍醫見是指揮使進來了,連忙站了起來,道:“隻是一腳被踩的狠了,别的當無大礙。”
林欽唔了一聲,一雙劍眉輕簇:“齊姑娘,把帳子放下去。”
畢竟羅錦棠還在昏迷之中,而她帶的這個大丫頭,似乎瞧着腦子不大清楚,哪裡會有婦人赤身半裸的,丫頭就揭起帳子來,給人看她的身體的。
齊如意似才醒悟過來,兩手亂抓着,便準備要去下帳子。
偏偏此時,羅錦棠從她身上溜了下來。
她是伏爬在齊如意懷裡的,長發散亂在白玉色的背上,纖細,但并不算瘦的背上,松松束着根墨綠色的帶子,那是用來系肚兜兒的,打着活結兒。
于肚兜帶子的掩印下,赫赫然一圈青紫色的馬蹄鐵印,瞧着格外的猙獰。
隻憑那道印子就可以想象,她當時為了救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叫馬蹄踏的有多疼。
林欽立即轉身,擋到了随軍醫生前面,吩咐道:“你自己去抓藥,熬藥,即刻。”
恰這時,錦棠也緩緩兒醒了過來。
聽見房中還有男人的聲音,她随即一把,就掩上了帳子。
錦棠本來隻想順道幫林欽一把,然後悄無聲息上京城的。隻是記憶中有個賣香的人家的小姑娘,髒髒的,鼻涕滿臉,最後要叫馬給踏死,于是從馬蹄下救了她一回,誰知又跟林欽撞上了。
隔着一層紗帳,林欽一直在外面踱着步子。
這人雖身材高大,但瘦削,腳步也輕,不比陳淮安,但凡走起路來,腳步沉沉,遠遠兒的就能聽得到。
在河西堡的酒坊釀出酒之後,涼州都督府,是錦棠最大的賣家。
把錦堂香供進大都督府之後,因為各階層的武将們吃着酒好,漸漸兒隻吃她家的酒,錦堂香如今幾乎壟斷了整個河西地區的上級階層。
隻銷售以來的這半年,錦棠于河西進帳了将近兩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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