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白紙一張,陽光下這種字總會有字迹,一般人也不會着這種道兒,但是葛大順識文不多,就着了人家的道兒了,真真兒是,啞巴虧。
不一會兒,縣衙的捕塊們蜂湧而止,整個兒的,把羅家酒肆給圍了起來。
*
酒肆裡快鬧反天了,連縣衙的捕塊都進去了,錦棠卻一點也不着急。
深秋的渭河畔,綠柳盈盈,錦棠才從外面回來,進門前,遙遙望了眼街對面,一個穿着牙白色的綢罩紗長衣,雪白色長裙的女子,日光下搭着把油紙傘,就在對面一顆垂柳樹下站着。
不用說,自然是黃愛蓮喽。
王金丹棄文從武,如今已是京城羽林衛的副指揮使了。
陳淮安走的時候,齊高高那個牆頭草也跟着去湊熱鬧了,不過騾駒并沒有去,還在秦州城裡混着。
錦棠連夜去了趟秦州城,跟騾駒兩個騎着馬,把渭河縣走了個遍,才發現,黃愛蓮并非形單影隻而來。
她父親黃啟良是首輔,自然有通天的本領。
而她,在來之前,已經從秦州府,再到渭河縣,一層層把官府所有的關系全部疏通。
正所謂官官相衛,今天事情隻要鬧大,就連渭河縣的知縣都會向着她,徜若錦棠要是耍潑不給酒肆,大約就是齊梅的下場,得被關進牢裡去。
至于那位光頭和尚薛才義,身後浩浩蕩,率着幾百名私衛,如今就埋伏在渭河縣的周圍。
首輔之女,侵吞個把小小的酒肆,之後快速的轉走所有老酒,再抛下酒肆揚長而去,黃愛蓮這一手,是觑謀已久之後的迅雷不及掩耳。
而陳淮安和康維桢,所有能幫她的人都不在,錦棠真想全面反擊,根本不可能。
不過自古,人常言,計出在巧,兵行險招。
錦棠今兒用的,就是巧計,也是險招。
她進門時,身後還帶着騾駒。至于騾駒,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眉毛胡子,其實是錦棠特地,照着戲文裡李逵的樣子而修飾的,醬赤色的臉,粗短腿,瞧樣子,端地是兇惡無比。
“咱們季大爺要五十壇子十年的錦堂香,娘,可灌好了不曾?”一進門,錦棠就笑着說。
葛牙妹愣了一愣,未回過神來,反而是康老夫人說道:“季大爺,莫非,這就是咱們關山中的好漢季明德?”
錦棠一笑,道:“咱們騾駒,可是季大爺的曾孫輩,不過仍承着祖業而已。”
關山中有匪,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至于季明德,也不過個傳說而已。
但是,傳說這種東西就是得越傳,才越神乎其乎。
騾駒往桌邊一坐,大大咧咧道:“今夜咱們的兄弟們皆要來,就在酒肆裡大飲三日,東家娘子,除了酒,下酒菜也得備起來,我就在此等着,快去快去。”
錦棠回過頭來,望着薛才義:“這位法師,瞧着面善,但不知,連捕塊都來了,您這是要做什麼?”
其實她明知故問爾。
薛才義推手,就把另一張訂單推了過來。
錦棠接過單子來,與她手中的一張一模一樣。
卑鄙手段,巧取豪奪,黃愛蓮這女子,于大明國中橫行近十年,也該給她點兒教訓了。
錦棠将單子拿到手中,仔仔細細的看,看罷之後,又拿拇指揩了揩下面那行字,歎了一聲,道:“确實白紙黑字。既開門做生意,能高高興興的掙錢,當然也得有願賭服輸的魄力。法師,我羅錦棠今兒委實灌不出三百壇子酒來,也無法給您酒,一百兩銀子,我賠給您就是,你走吧,記得往後常來我家酒肆便是。”
說着,她掏了一百兩的那張銀票出來,原封不動的推還給了薛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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