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仰望着漫天飛舞的紙飛機,漆黑的長發在七月的大街上一直一直飛舞,發絲抽離成一場低調的奢華。
"什麼?"萘落疑惑,循着她的視線擡頭望向天空:滿天都是孩子們折的紙飛機,緩慢優雅地滑過天空,紛紛揚揚落下一場雪白。
像雪。
一場落在真夜心裡的寂靜的大雪。
"真夜,你别這樣……"萘落抱住真夜,看着真夜的肩膀輕微地顫抖,揣測她是不是在哭但又不敢問,隻能把她抱得更緊。真夜在她懷裡含糊地說着什麼。半晌後萘落終于聽清楚,她是在說——
"……我好想……好想……"
"什麼?"
"好想叫他一聲哥哥……他是我唯一的哥哥。"
她隻是想再叫他一聲哥哥。因為他曾說自己不喜歡她叫他哥哥,她竟然就真的沒叫過他一聲哥哥,一聲都沒有。
由真夜已經十七歲。
十七年來,無論是被老師罵被朋友嫌棄被同學說成是賤人都不曾掉過半滴眼淚。
十七年來從未哭過的她,在落滿"大雪"的校門口大哭起來。
她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無聲地崩潰。
由真夜其實是個假裝堅強的笨蛋。她隻有在漆黑的電影院裡,隻有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隻有在已經挂掉的電話前,隻有在别人看不見聽不到的時候,才能落下脆弱的眼淚來。
……
半晌後她擦掉眼淚,岚的命運現在有一半掐在她手裡。明天開始真夜要面對的将不止是一個陌生的國家,一個陌生的城市,更是一群連人類都不是的異類!!!
命運到底會發生怎樣的逆轉?一切從明天開始。
盡管下午萘落一個勁地說"由真夜你玩真的啊?你一定是瘋了瘋了,你媽媽也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跑到布拉格去的",當時她還真擔心萘落這個死烏鴉嘴說的話會成真,但出乎意料的是,晚餐時,媽媽在聽真夜說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并且提出自己要去布拉格探個究竟的時候,她隻輕輕說了句:"好,那你去吧。"
這麼爽快的回答,反而讓做好了據理力争準備的真夜愣住。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無從開口。
奇怪。
真的很奇怪。
媽媽從前一聽到"布拉格"三個字就臉色大變,上次隻是看到她頭上的傷口,都擔心是布拉格的那群人找來,而狠狠訓斥了岚。
如今她怎麼會這樣輕而易舉地就答應?
"媽媽,我……"
"你想說的我都明白,真夜,你自己收拾好行李去就可以了。"
說完,媽媽已經轉着輪椅,獨自一人進了房間,留下真夜站在客廳裡疑惑不解。房間裡的媽媽吃力地滾動着輪椅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桃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拭去匣子上的灰塵。
打開它,裡面鄭重地珍藏着一照已經泛黃的照片。
那是一張格外英俊的男人的臉,在古舊的桃木匣子裡塵封多年。這個永遠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一貫隐忍的眼神中終于又閃現出少女才有的柔美光澤,光澤漸漸彙集成溫潤的淚珠,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
她摩挲着照片:"澈,我們的孩子,注定都要去那個命定的地方。先是她,後來是岚,現在又是真夜……難道這一切真的是無法逃脫的宿命嗎?"
幾天後,由真夜獨自踏上了去布拉格的旅程。站在候機旅客中的她眼神中沒有潮水起落,漆黑的長發在燈光裡閃爍着幽藍的光澤,像月色下的燕尾蝶。沉在心事中的由真夜沒發現,在隊伍的那一邊,是另外一雙同樣冷得像深海的眼睛在帽檐下注視着她。
那雙碧綠的眼瞳層次分明地蕩漾着光芒,倒映着由真夜的身影。這雙眼睛的主人注視半晌後,冷寂地拉下帽檐,重新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前方長長的隊伍。他高大颀長的身影和真夜纖瘦高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兩隻盤旋在山頂無處可落的鷹。
"诶,你看我們前面的那兩個人。"在他們身後的兩個女生悄悄地八卦着,時不時一笑。
"是吧是吧?我說了很配的。"
"哈哈,又像兄妹又像是情侶,感覺真的很搭诶。"女生們的說笑聲鑽進了真夜的耳朵,她左邊額頭上掉下一根黑線:難道後面的女生在說自己?略略地偏頭往後望了一眼,身後是兩個旅行學生模樣的女生,見到真夜回頭兩人立刻噤聲。
"果然是在說我……"真夜又往旁邊一瞥,發現了男主角。原來隔她隻有一米的另一隊裡,有一個高大的男生站的位置正好與她平行,她們說的應該就是他了。隻是這男生的臉被棒球帽遮住大半,隻露出深藍的發絲在耳後飄散着。
雙手插袋。漫不經心地嚼着香口膠。他隐沒在人群裡的氣息中有神秘的薔薇香氣,如雪白的飛鳥在夜晚舒展雙翼,優雅地劃過漆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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