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想不通的是,程故扯着嗓門兒唱了五公裡,到達終點時居然喘都不喘一聲。
平心而論,程故的唱功不錯,不僅不走音,唱得還相當有感情,喜歡時不時來個顫音,高音嚎得上去,低音沉得下來,表情也相當深情。
彼時新隊員們還沒見識過程故的本事,閑來無事說起軍官們的八卦,有人說程故可能是靠臉和嗓子吃飯,特招進來的,畢竟特殊行動組壓力大,有個能說會唱,又長得好看的隊員在,時不時搞點文藝節目,有助于幫大家減壓。
謝征卻覺得,程故讓他壓力更大了。
一天晚上,謝征正往手肘的傷口上抹藥時,程故突然出現,自來熟地摸一把他紮手的頭發,又跟被刺猬戳了似的縮回去,甩着手說:“小家夥,你毛挺硬啊。”
旁邊的隊員全笑了起來,毛硬不硬這種問題,在全是糙爺們兒的特殊行動組,已經可以被自動升級為葷段子了。
有人搶答道:“必須硬啊!雞巴越長毛越硬!是啵?”
程故爽朗地跟着大夥笑,明明和其他人一樣笑得毫無形象,謝征這幾年想起來,卻總是想到一個詞:笑靥如花。
但當年的謝征可沒心思賞花,冷着臉道:“有什麼事嗎?”
程故止住笑,手也沒閑着,剛揉完他的腦袋,又往他肩上一搭,“小家夥,你怎麼不跟我點歌呢?”
謝征很煩“小家夥”這個稱呼,卻不便駁斥,瞪了程故一眼,“什麼點歌?”
“晨訓時我唱的歌啊。”程故說:“你們想聽什麼,我唱什麼。大家都點過一輪了,就你端着,跟大爺似的。”
說“端着”兩字時,程故還特熟絡地翹起食指,戳了戳謝征的臉。
訓練以外,謝征向來不喜與别人有太密切的身體接觸,本能地偏開,臉上也露出嫌惡的表情,“你随便唱什麼吧。”
程故看一眼自己被打開的手,眉眼一彎,露出略帶惡作劇的笑:“好像被新來的小家夥讨厭了?”
說這話時的程故,氣場與平時插科打诨時完全不同,聲線溫和中似乎藏着狠厲,眼中明明有笑意,卻懾得人渾身一僵。
謝征也是後來才知道,程故執行任務時就是這般模樣。
很快,程故收起那令人作寒的氣場,擡起食指,輕輕勾了勾謝征的下巴:“沒關系,我會讓你慢慢喜歡上我。”
沒人如此與謝征說過話。
短暫的愣神後,謝征一把将程故推開,劍眉深蹙,滿眼冷漠與防備。這一推力道不小,程故卻隻是向後挪了一步,沒有半點踉跄之勢,半秒後竟然還擡手往謝征後腦上一削,将笑不笑道:“小家夥,膽兒不小啊,剛來就敢推隊長。”
謝征盯着那雙深潭一般的桃花眼,出神片刻,站起身來,靠身高優勢睨着程故,沉聲道:“程隊,這是軍隊,請你放尊重一些。”
程故露出不解的神情,幾秒後隊員們哄堂大笑。
謝征這才知道,程故所謂的“喜歡”并非他理解的那種喜歡。
在特殊行動組,沒人不喜歡程故,連總是黑着臉的隊長張冠一也經常被程故逗樂。這人就是個活寶、隊寵,走到哪兒哪兒有笑聲,開别人玩笑在行,拿自己當笑話講更在行,長相又出衆,加上本領一等一地高——這點是謝征後來才知道的,不被喜歡都難。
誤解了程故的意思,謝征不免有些尴尬,隻想今後與這空有一身皮囊的副隊井水不犯河水,哪知沒過多久就被對方纏上了。
最近幾年他時常想,那時大約是自己心中有鬼,注意力全在程故身上,才會着了對方的道,把尋常的玩笑當做别有深意的撩撥,把正常的接觸當做耐人尋味的調戲。
事實上,程故待其他隊員也是如此。
再者,軍隊裡喜歡開過線玩笑的也不止程故一人。
但也許是謝征氣場太強,從軍校到特殊行動組,幾乎沒有人像程故那樣時不時揉揉他的腦袋,訓練累了還直接往他身上靠,糊他一身黏膩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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