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本來正在等待上車,突然就置身混亂的人潮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人類群居生活的規矩,原地轉過身,打算跟着人群向外散開。
但人群互相推擠,他被擠得一個踉跄,一個人撞到了他背後。高跟鞋叩地的聲音響起,安折回頭,聞見熟悉的香氣,發現是杜賽,地下三層的主人杜夫人。她看樣子剛從車上下來。二目相對,杜賽也認出了他,二話不說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向外快步跑去。
廣場上,人摔倒的聲音,被踩踏發出的慘叫聲響成一片。而杜賽竟然如同經曆過千萬次一樣那樣帶他在人海中快速穿梭,直到跟着最前面,跑得最快的那些人來到廣場的邊緣——他們頓住了。
一排黑色的輕型裝甲車輛整齊停在廣場邊緣路段,每隔十幾米就有一輛,車身上有銀色的盾牌标志,安折讀過基地手冊,知道這代表城防所,全稱基地駐外城防禦所。此時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在一次下車,封堵住了所有出口。
安折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跑得太快,他有點喘不上來氣,一旁的杜賽更是彎下腰,劇烈地吸氣呼氣,并咳嗽了幾聲。
安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約半分鐘後,杜賽才好像勉強緩過來了,此時此刻,廣場上仍是一片混亂的情形,人們逃命一般跑向廣場邊緣,又被城防所的士兵組成的人牆攔住。
安折扶着杜賽到了人稍微少一點的角落處。
他問:“他們怎麼了?”
“以前這種事情不少。”杜賽直起腰來,看向廣場人群,道:“有異種混進來了。”
喘了口氣,她繼續道:“車裡肯定有異種,進車排查花的時間太長,異種發作起來,來不及及時打死,一死就是幾個車廂。分散出來好排查。”
“很久沒發生過這種事了。”她道:“審判者沒認出來嗎?”
“他今天巡防。”安折道。
不僅如此,他還聽見陸沨接了一則通訊,冷冰冰罵了一句“廢物”。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是接到了異種混進基地的消息。
這時,安折感覺到她抓着他的那隻手微微顫了一下。
“他在這裡?”
安折“嗯”了一聲。
仿佛是印證他的話,下一刻,一聲沉悶的“砰”聲響起,半空中亮起一道雪白的流光。這流光從高處向下疾射而來,如同一道刺眼的閃電轉瞬間割破傍晚的天幕,直直落到安折和杜賽身前不遠處一個人的肩膀上。
安折猝然轉頭,朝流光發生的地方看去,見黑市灰白色的建築主體上,頂端的地方,站着黑色制服的陸沨,此時他正緩緩放下右手裡的黑色武器,左手拿着一枚雙筒望遠鏡,向身邊一遞,那個跟着他的年輕審判官接過去。
“鎂光彈已标定位置!”下一刻,城防所的軍隊處傳來一聲短促的命令:“準備!”
話音剛落,極近處一輛裝甲車上爆發一聲尖銳鳴響,刺耳的尖叫聲在廣場上響起來,一個帶着濃濃煙霧的燃燒彈打向方才那道鎂光彈的流光所指的位置。
——這一切,都在轉瞬之間發生。
刺鼻的灼燒氣味傳來,人群中,一個人重重倒地,煙霧在他身上“嗤”地一聲冒出來,慘叫聲刹那間響徹整個廣場。
安折被杜賽挽着的手忽然緊了緊。
“那個人就坐在我後面。”她說。
“但他沒攻擊人,我沒事。”她似乎松了一口氣:“白磷彈……他活不了了。”
她擡頭望向黑市建築的頂端。
陸沨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樓頂,但她仍然定定望着那邊。安折看向她,杜夫人風情萬種的成熟面龐在此時此刻忽然顯出一種異常的甯靜。
他們身邊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人們自發後退留出的那片空曠的地面上,那個焦黑扭曲的肢體停止了抽搐和掙紮,一動不動了。廣場上的其它人似乎齊齊松了一口氣,雖然城防所的封鎖并沒有一絲松動。
“五年前上校就救過我一次,”安折忽然聽見杜賽說,“在城門口,也和現在差不多。”
他沒說話,感受着逐漸平定下來的氣氛,那天在城門,他理解了為什麼有人對陸沨恨之入骨,在今天,他也理解了為什麼有些人不是這樣。
三分鐘後,城防所士兵在人群中強行分開一條道路,陸沨帶人快步走到那四具屍體前。因為位置的原因,安折和杜賽離這裡很近。
他帶了雪白的手套,單膝跪地,撥開最中央那具人類屍體,簡短道了一句:“刀。”
——他身側的審判官遞過來一把雪亮的尖刀。
緊接着,就見陸沨面無表情劃開了屍體的肚腹。被烤得焦黑的屍體發出刺鼻的氣味,然而腹腔被打開後露出的内部卻并沒有人類該有的器官,而是一些密集的,小而多的,焦黃半透明的什麼東西,成千上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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