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趙彩鳳對這些個國家大事不關心,可宋明軒在朝為官,她也不可能充耳不聞。這些年也算得上國泰民安,唯一一件讓大家都惴惴不安的事情,大抵就是這太子之位,究竟花落誰家。
早年皇上很喜歡的大皇子,生母徐妃是誠國公家的養女,誠國公家倒台,徐妃也被貶為了嫔,從此一蹶不振。大皇子沒有了外戚的後盾,想要奪嫡隻怕是不成了。
二皇子生母早逝,從小多病,并不是太子的絕佳人選。
如今成年的皇子裡頭,也就隻有三皇子和五皇子機會最大。三皇子的母妃蕭氏,乃蕭将軍的胞妹,五皇子的母妃梁氏,是當朝首輔梁大人的孫女,隻可惜梁大人年事已高,快到了要緻仕的年紀,隻怕這太子之位,差不多也快要定下了。
宋明軒聽趙彩鳳這麼說,隻低頭笑了笑,開口道:“前幾日皇上傳了我去禦書房問話,我原隻當還和從前一樣,讓我陪着下幾盤棋,可誰知道他給我看了幾分奏折,這裡頭有大臣提出了立嫡的事情,說儲君乃是國之根本,應該盡快冊立,永葆大雍江山,千秋萬代。皇帝雖然沒說什麼,可我能瞧出來,聖心不悅啊!”
趙彩鳳聽了這話,也明白這皇帝不開心的原因,這自己還活的好好的呢,一幫子臣子已經開始給自己選接班人了。說好聽那就未雨綢缪,說不好聽那不是咒皇帝早死嗎?立嫡這種事情,除非是皇帝自己起的心思,不然攤到誰身上先提起這事情,都落不得好。可眼下不同,梁大人年事已高,他要是一退下來,五皇子這太子之位就懸了,所以趙彩鳳也明白,這如今到底是誰怎麼着急。
趙彩鳳擰眉想了想,曆朝曆代,但凡是參與了奪嫡的人,押對了寶也就算了,位極人臣、榮華富貴。可看走眼的也不少,那些人就可憐了,不管是有才的沒才的,反正這輩子算是完了,想要翻盤隻能等下輩子了。宋明軒如今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編撰,若是落入了這種事情裡頭,将來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相公,你不是說年底的時候有庶吉士考核,明年春天散館,那些人可以到外頭去嗎?相公既然心裡也想出去,不如我們就出去。”這一來算是避禍,二來也圓了宋明軒長久以來的願望,隻是如今皇帝對宋明軒倒是看重的很,到時候萬一不肯放他走,隻怕倒是難了。趙彩鳳想到這裡,隻又忍不住擰起了眉宇。
隻聽宋明軒又開口道:“皇上雖然聖心不悅,可畢竟皇子們大了,立儲君也确實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所以皇帝也沒有理由駁回去,隻怕接下去的這一年,京城不會太平。”
這一說起國家大事來,兩個人都有了愁容,宋明軒瞧着趙彩鳳也跟着自己愁了起來,便開解道:“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些事情也輪不着我們擔憂,大不了皇帝真的要問起來,我也當一回兩邊倒的牆頭草。”
趙彩鳳見宋明軒說的沒個正形,隻笑着道:“你以為牆頭草好當的,到時候兩邊都得罪了,看你怎麼個好!”
宋明軒這時候也不及多想,隻從浴桶裡面伸出一隻胳膊來,摟住了趙彩鳳道:“大不了辭官回家,在趙家村開一個教書館,反正修遠聰明,等他将來考了進士,我們享他的福也不遲。”
趙彩鳳隻沒好氣的戳了宋明軒一腦門,見水有些涼了,隻幫他擦幹了身子起來,擦到下身的時候,就瞧見那處地方已經又不聽話的站了起來。
兩人雖已成婚多年,可依舊柔情蜜意不減,宋明軒便抱着趙彩鳳在床上好一陣折磨,隻等外頭奶娘說宋靜姝哭了,這才把趙彩鳳給放走了。
結果到了晚上,宋明軒就病了,第二天請大夫來瞧了,隻說是一冷一熱感染了風寒。趙彩鳳哪裡能不知道這病因,先是給兒子當大馬騎出了一身的汗,洗過澡卻還不知收斂,愣是撩撥的自己受不住了,又弄得一身汗,這兩身汗下來,身子終究是扛不住了。
趙彩鳳隻讓小厮去衙門替宋明軒告了假,回房就瞧見宋修遠躲在柱子後面不敢出來,要不是後面的小丫鬟沒藏好,趙彩鳳還看不見他呢。趙彩鳳便喊了他道:“快出來吧,娘已經看見你了!”
宋修遠低着頭走到趙彩鳳跟前,開口道:“娘,聽說爹爹病了,孩兒可以去看看他嗎?”
趙彩鳳瞧着宋修遠這孝順勁兒,倒是很想準了,可這古代醫療條件差,孩子能不生病還是少生病,不然的話,養不大的幾率實在不小,趙彩鳳隻蹲下來,将他身上的鬥篷拉了拉好,捏捏他的小臉道:“快去房裡呆着,外頭冷,你爹病了,你要是進去,會被過了病氣,要是你也生病了,那就不好了。”
宋修遠聽趙彩鳳這麼說,眼眶都紅了一半了,隻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了,帶着身邊的小丫鬟回房裡。走到半路的時候,隻擡起頭看了一眼那小丫鬟道:“春草姐姐,你說我娘會不會知道,爹爹生病是因為昨兒我把他當大馬騎了?”
春草就是昨兒在書房門口候着的丫鬟,瞧着小少爺這樣惴惴不安的樣子,真是心疼的很呢,便拉着他的小手道:“不會的,爺生病可定是昨兒晚上天冷,跟小少爺沒關系呢,奶奶不會怪小少爺的。”
可是宋修遠的性子倒是和宋明軒像了十成十了,自己心裡想定了的事情,任憑别人怎麼勸,就是聽不進去,又覺得昨兒讓爹爹累的滿頭大汗的,那時候高興沒想起來,這會子倒是有些心疼了,隻嘟着嘴道:“不行,爹說好孩子要承認錯誤,我做錯了事情,自然是要認錯的,春草,你去幫我把房裡面的金項圈給拿出來,我要帶上。”
春草一聽這話,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了,隻不解問道:“少爺你要那金項圈做什麼呢?不年不節的,帶那個玩意兒,怪重的。”
宋修遠此時早已經一臉嚴肅,聽了春草的話,小眉毛微微一挑,開口道:“我爹說了,犯了錯要負‘金’請罪啊!”
春草沒年過書,也沒聽過這樣的話,見宋修遠說的一本正經,隻忙點了點頭,屁颠屁颠的回去給宋修遠拿金項圈去了。
趙彩鳳回到房中,見婆子已經熬了藥送進來,便親自端着藥碗送到了宋明軒的跟前,宋明軒此時越發不好意思起來,又覺得讓趙彩鳳知道昨兒他那樣寵着宋修遠,宋修遠肯定慘了,便隻開口道:“沒想到昨兒就掃了一些雪,倒是病了起來,隻怕回去又要被同僚們給笑話了。”
趙彩鳳便酸溜溜道:“省省吧,你打算騙我到幾時?别以為昨兒在書房你做了什麼我不知道,隻一句,下不為例!”
趙彩鳳倒也不是拘着宋修遠不準他瞎玩,隻是覺得把長輩當大馬騎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小孩子心性未定,你這樣對他,他就會覺得這是應該的,往後對自己的父親,便沒了那種敬畏的心情,這是趙彩鳳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她不想宋明軒這樣寵着宋修遠,生怕他将來會跟這外頭的纨绔子弟一樣,目中無人起來。到時候再管他,可就管不住了。
宋明軒沒料到這事情趙彩鳳居然知道,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郁悶道:“這家裡頭的丫鬟都是你的眼線了。”
趙彩鳳聽他那酸溜溜的口氣,捂着嘴笑道:“你可别錯怪了丫鬟,她倒是一個字沒說,隻是你們父子兩動靜太大了,都當别人聾了不成?”趙彩鳳說着,又歎氣道:“不過偶爾玩一回也就算了,咱家修遠的性子也确實悶了點,就快成個小書呆子了,也不知道你小時候是不是這樣的?”
宋明軒見趙彩鳳沒生氣,隻笑着道:“我小時候可不這樣,那也是在泥堆裡長大的,平常還要跟着我爹娘在田埂邊上玩,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大字都不識一個呢!”
趙彩鳳聽宋明軒這麼說,倒是有些着急了,隻開口道:“那怎麼辦?修遠這樣到是讓人擔心了!這小小年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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