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職業病上來,絮絮叨叨地叮囑,一邊把藥碗遞給他,不料他一個錯手,藥碗差點摔在地上。藥汁微微灑了出來,幸好她沒有放手,江月白暗忖他大約剛醒沒什麼氣力,于是道:“這樣,你坐好,我來喂你吧。”
他向她看過來,“天黑了,為何不點燈?”
☆、夢境
江月白手一頓,終于明白那雙星眸暗淡的原因——他失明了!
可是這毒沒有這樣的功效啊?且之前她給他做的檢查,沒發現他眼睛有什麼問題,更沒有受傷的痕迹。
江月白沒有多想,隻道是他身上幾處傷口或許毒效并發了也說不定,那人見她不答似乎也想到了,聲音漸漸沉下去:“我看不到了,是嗎?”
江月白用湯勺細細舀起送到他嘴邊:“喝吧,暫時的,一會兒我再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你是……大夫?”
江月白含含糊糊地點頭,說是也不是,不好托大。
空氣似乎凝固了那麼一會兒,面前的男子看起來也不是話多之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喂了藥,江月白又張羅着給他換藥,忙前忙後十分熱心。
他的外傷其實是有些嚴重的,這會傷口處已經不再流血,換下來的繃帶上還留有暗紅色的血塊,混着膿水,看上去觸目驚心。
江月白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右臂和肩頭處的傷口,隻覺得眼皮一跳一跳的,她長這麼大,除了過年的時候去村頭湊熱鬧看别人殺豬宰羊,真還沒見過這麼多的血。
“你是清水縣的人嗎,我怎麼瞧着面生的很,還有你這傷也太厲害了,遇到強盜打劫了?”她開始沒話找話。
男子一頓,斟酌着回答:“差不多吧,我從京裡來。”
算起來京城離清水縣并不是太遠,印象裡藥鋪老闆去京城進貨的時候喊過她和小翠,小翠沉迷于帥氣的教書先生整日蹲在門檻苦苦守候,她呢為了解救姐妹走出情愛迷局也沒去,其實最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家裡就她一個人,長時間在外總不放心。
江月白把自己定性為孤兒,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許是早都死了,也許是抛棄了她,誰知道呢,不過總該不會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京城一定很好玩吧?我還沒去過呢。”
男子聞言一笑,道:“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
頓了頓,他似乎又輕歎了一聲,“不過,那也許不是什麼好地方。”
這次被人暗算,或許……還有自己的眼睛,他心底暗歎,回去之後,又會有多少爛攤子在等着他?
江月白沒懂,把自己從老闆家薅來的上好金創藥給他塗上。她動作輕柔,微涼的指尖滑過他的皮膚,盡管十分小心,可她仍感覺到了他微微一躲的輕顫,不由也有些緊張,“是不是有點疼……我小心一點……”
他搖頭,“不礙事,麻煩你了。”
江月白滿意地嗯了一聲,打了一個小小的兔子結,擡頭看向他笑道:“不用跟我客氣,相逢就是緣,怎麼樣,可愛吧!”
話音剛落,江月白這才想起他看不到,自覺失言,“呃,我再給你看看眼睛。”
确實奇怪,按道理說這毒的作用并不會讓人失明,他受傷的地方是肩頭和胳膊,無論是哪裡都和眼睛周圍毫無幹系,而且……這種毒對于練武之人來說也不是一定緻命的,解毒之後效力最多也隻有十二個時辰。
何況此人内息渾厚,對于身上的重傷似乎也是見怪不怪,想來武學造詣一定不低,為何會中了這種毒計?莫名其妙看不到了,簡直像是人為故意的,此間種種,都令她有些想不通。
是了,這種毫無預兆的暫時失明,并不是任何毒藥所緻,就像是……像是用了什麼奇怪的術法抹去了他的光明!
江月白不敢确定,所以也不好亂說,隻是仍笑着寬慰了他幾句,來日方長,總會查明原因的,再說他又不是先天失明,一定會有法子。
此時已經折騰到将近下半夜,江月白已十分困倦,往常這會兒她起夜都好幾回了,于是安撫他好好休息,自己則跑到隔壁去睡了。
這一晚,江月白睡得很不安甯。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她躺在一張床上,背景卻很陌生,不是自己的小破房子,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似乎睡着了,又好像醒着,因為她斷斷續續能聽到一些對話傳過來,“……怎麼是個女孩?”
有些冰冷的女聲,聽不出年齡,話裡有着隐隐的不耐。
“女孩,有時候更具殺傷力。”
這次是男聲,聲調慵懶,江月白下意識地就想象出了對方含笑的模樣,眼底是無謂的疏離,好像對一切都不在乎。當然,這一切都是想象了,隻是此刻的她好像仍有自我意識一樣清醒着。但那人的五官卻很模糊,因她根本就沒見過此人,沒去過這個地方,可是又為何能憑着聲音就下意識地在心底勾勒出他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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