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帆起身走出客廳,假笑灰飛煙滅,煩厭憤懑幾乎滲出粉底滴落在地。前天在賽家聽多喜提出合住的主張她就由衷反對,去年求子計劃再次失敗,她徹底放棄做母親的期望,今年積極調養身體,希望能盡快重返舞台,繼續她心愛的戲曲事業。原單位申州越劇院也表示出熱烈的合作意向,順利的話明年初她就能正式登台,要是搬去長樂鎮,應付那一大家人,她怎麼抽得出時間去劇團工作排演?
剛才公公幫忙監督賽亮的允諾讓她一瞬間有些動搖,她是感情至上的女人,當初不惜背叛父母也要勇敢地追求真愛,如今雖與丈夫有了嫌隙,仍癡心不改地深愛着他,和夫妻感情比,事業也得靠邊站。
可是公公後面那句話太氣人,竟然拿她不能生育這點做文章。
人的貪心真是無限的,我做得再多也不夠,也不想想比起那些慫恿老公掏空婆家的媳婦,我這樣的已經可以立牌坊了,說來說去還是嫌我不能生孩子,還讓我把侄子侄女當親骨肉,真可笑。
她懷着極大的被愚弄辜負的感覺氣呼呼來到車庫,賽亮剛下車,看了看她的臉色,低頭關上車門,
美帆冷冰冰說:“你爸來了。”
丈夫的冰點比她更低,壓根不睬她,她不禁沖動宣告:“我可有言在先啊,休想讓我跟你搬回去,你爸問起來你自己應付!”
賽亮以為她和父親先起了争執,這會兒是來拉他站隊的。從事法律工作的人習慣以中立自居,他不想傾向任何一方,單獨表明立場:“用不着提醒,我的想法比你更堅決。”
他們進門時多喜正在玄關等候,美帆估計丈夫會和公公硬杠,自己在場難于處置,幹脆借故躲開,禮貌笑道:“爸,我樓上的衣服還沒整理完呢,您先跟賽亮聊會兒,我弄完再下來。”
多喜讓她盡管去忙,她想起丈夫有不吃早餐的習慣,昨晚徹夜未歸,今早隻怕又餓着肚子,回頭問賽亮:“你吃早飯了沒?我待會兒下來給你做點吃吧。”
“不用了,等中午一塊兒吃。”
“多少還是該吃點。”
“不用了。”
賽亮不耐地加重語氣,活靈活現演繹什麼叫不識好歹,多喜見美帆負氣上樓,也是又驚又怒,尾随賽亮來到書房。
“聽說你昨晚又和她吵架了?”
賽亮脫掉西裝解開領帶,滿不在乎地反問:“她又在您跟前表演祥林嫂了?”
他全無半分愧疚,似乎對欺負老婆習以為常,多喜更生氣了。
“是你不對,女人隻要不是光着身子上街,她愛穿什麼男人都不該管,你為這點事刁難她,太沒度量了。”
“我就随口說了她幾句,哪有閑工夫刁難她。”
“那你還把她一個人扔在街邊,自己跑去單位過夜。”
“繼續呆在一塊兒她會沒完沒了拉着我吵架,不如我主動回避。”
賽亮依然認為自己的舉措很明智,自己的老婆自己了解,他的做法恰恰是為了緩和矛盾。
“她愛挑事,吵架水平又低,典型的關公門前耍大刀,我随便回兩句她就氣哭了,倒像我主動欺負她似的,我幹脆不跟她說話,免得受冤枉。”
多喜焦急:“你不想吵架,裝啞巴就是了,離家出走算什麼?剛才我來的時候聽見她在唱《盤夫索夫》,唱得可凄慘了。”
賽亮冷笑:“她天天唱,有時還唱‘谯樓打罷二更鼓’。”
多喜臉色更差了,“谯樓打罷二更鼓”是《碧玉簪》裡的選段,女主比《盤夫索夫》的更苦逼,是個飽受丈夫虐待的怨婦。
“一定是你成天給她氣受,不然她怎麼老唱這些苦段子。我前天怎麼跟你說的?叫你對她好點對她好點,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這些事您就别管了,我會看着辦。”
“看着辦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啊,美帆這樣的老婆不好找,你要是跟她離了,管保娶不到比她更像樣的,何況人家為你付出那麼多,男人得對自己女人的講良心,做人也不能忘恩負義。”
多喜這話發自肺腑,卻惹來賽亮意味不明地注視,接着一抹冷笑爬上他的嘴角,他愣了愣,突然像走進屠宰場的豬汗毛森豎。
不能再跟兒子讨論這個話題了,否則會扯出舊賬。
他含糊地嘀咕一聲,改口問:“那搬家的事呢?考慮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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