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收回目光來道:“小僧以為洪施主最想問小僧,小僧是從哪裡學的打狗棒法呢。”
洪七定在原地半晌,最後自暴自棄道:“我服了你了還不行嗎?”
顧青回道:“善。”
頓了頓顧青才把後面的“哉善哉”給補充完整,他稍微還是有點不大熟練引用佛号嘛。
洪七:“……”
抛開這半路出家的問題,等洪七做好心理建設再次問起顧青到底是誰傳授給他的打狗棒法時,出于“出家人不打妄語”的信條,顧青就回道:“是貴幫幫主。”
洪七反應很快:“不可能!錢幫主不會說謊的,他說沒傳授過外人就是沒有傳授過外人,再說你們倆不是非親非故的嗎?我就更不可能了,我那日在四望山絕對是第一回見到你。你這小和尚肯定是在騙我,你不說你不打妄語的嗎?不過你要是把真話告訴我,我就不往外說你其實是個不老實的小和尚。”
顧青微微搖頭。
洪七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能告訴我嗎?”
“不,我隻是想說‘事不過三’,還望洪施主不要欺人太甚。”顧青垂下眼簾,他眉宇定疏朗,又清隽秀潤,因身着寬大的僧衣,還添了幾分弱不勝衣,粗手大腳的洪七被襯得就像是個惡霸。
洪七:“……”到底誰欺人太甚啊?
總之呢,到最後洪幫主非但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還把自己弄得相當心力交瘁。看着顧青飄逸的背影,洪七覺得他一點都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了,什麼活菩薩,他看根本就是個羅刹!
然而佛祖沒聽到洪七的祈求,沒過多久就有丐幫的弟子來報:“幫主,你說的那個特别好看的小和尚跟人打起來了。”
洪七本來不想再跟那小和尚有什麼瓜葛,可話到嘴邊就成了:“跟誰?”
丐幫弟子回道:“不似咱們中原人,看着像是從西域來的,高鼻梁深眼窩,臉上的胡須是棕黃色的,還帶着個蛇頭杖。”
洪七一聽這描述就知道是誰,他可萬萬沒想到歐陽鋒真的千裡迢迢來中原了,當即也不管顧青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就讓丐幫的弟子在前面帶路。
那邊鎮外臨近華山腳下綠林處,顧青确實是和個高鼻深目,臉須棕黃的西域男子打了起來。
對顧青來說,這西域男子并不陌生。
這麼說的意思,倒不是說顧青知道對方是誰,而是對方自先前他遇到段氏後人時,就隐匿在附近了。顧青可以判斷出對方一開始是沖着段氏後人去的,隻不過等見到他在對敵中使出一陽指後,就轉而把目标對準了他,就那麼跟着他來到了華山腳下。
本來顧青并不在意被人跟蹤,隻是對方的跟蹤術實在是不容恭維,而顧青又欲往華山處的寺廟借宿,所以就隻有先把跟蹤者給解決了。
考慮到出家人戒殺生,所以雖然是半路出家,但還是嚴格遵守佛家最基本五戒的顧青,就隻會采取比殺生弱的規格來招待跟蹤者,所以他就把人先引到毫無人煙的地方。
不過這好像正中對方下懷,因為還不用他做什麼呢,對方就現出了真身,而且沒任何廢話的就出招攻了上來,也不知道他使的是什麼功法,仿佛陡然間就到了身前,又上來就是一招極為陰毒的打穴法。
顧青自是在對方攻上來的一瞬間就使開了“天山六陽掌”,盤旋飛舞,招招進迫,逼得對方隻有放棄最開始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而使用的打穴法,手臂猶似忽然沒了骨頭,如變了一根軟鞭,再之後跟顧青繼續對起了招。
等洪七趕過來時,兩人對戰得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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