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殷涔心中還有疑團沒解開,牽連到如此廣泛的官員,便是最終結局了嗎?
比起這起将大甯半個官|場都卷入的茶稅貪墨案,殷涔更關心另一件事,他将梧葉兒叫來,準備派給他一個頗有些令人為難的任務。
殷涔問他,“你可還記得當日的疏勒國軍帳?”
梧葉兒聽到疏勒二字便面色有些沉郁,“當然記得。”
殷涔看着他道,“我想派你再去到那裡,幫我找一個人,但是,”殷涔頓了頓,很真心道,“如若你不想再去到那裡,也不必勉強。”
梧葉兒問道,“哥哥要找什麼人?”
殷涔問他,“你可還記得當日沈滄來救我們時,說找遍整個軍營不見我妹妹,殷苁?”
梧葉兒點點頭,殷涔再道,“而前不久葉明枝跟我說,疏勒國大汗新娶了一個漢人女子為妃,還說這個女子是從小長在軍營内……”
“是殷苁嗎?”梧葉兒急急問道。
“我不知道。”殷涔擡頭,目光迷茫。
還未待殷涔再說,梧葉兒便道,“我去,我去替你找出那個妃子,問她是誰。”
殷涔道,“據說她已經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甚至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那要如何辨認?”
殷涔緩緩道,“她的眼角,有一塊小小的,淺淺的月牙形胎記,微微凹陷了進去,如果你看到這個,就一定是她。”
梧葉兒道,“好,我明白了。”
殷涔看着這個多年前跟他一起從狼口中逃出來的小夥伴,心中百感交集,揉了揉他腦袋,“千萬小心,隻是看一看,别的什麼都不要做。”
跟着又補了句,“我會找個别的理由跟秦大人說,就先别跟他講你去幹嘛了,以免他擔心。”
梧葉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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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昭陽城中漸漸熱鬧了起來。
原本一月才一次的集市現在日日都有,且在這雲南,因着各族人群彙集,集市雖比不上京城繁華熱鬧,但卻十足稀奇古怪,賣什麼的都有。
滿街上賣家裡做的甜糕、地裡挖的山珍、水裡撈起來的魚蝦、還有各種說不上名字的花鳥植物,還有各種奇怪文字保吉利的符、甚至還有當街剃頭鋪子、玩雜耍、跳火圈、舞蛇、登雲梯……官驿裡的下人們得了空淨往街上跑,沖殷涔說,“大人,這裡一年也就熱鬧這麼幾天,不去看看可就沒了。”
難得空下來的一段時間,陳佶頗有些心癢,特意換了最樸素的常服,拖着殷涔上了街。
兩個漢人在這滿是異域民族的城中頗為打眼,陳佶看着殷涔,除了官袍,這麼多年的私服全都是一水的黑,他轉頭看着花團錦簇的市集,眼珠子一轉突然心生一計。
可巧了,正好街中心敲鑼打鼓地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漢子敲一聲鑼便喊一句話,“今日我們寨主嫁女兒,晚上設流水席招待鄉親們,大夥兒都去讨個彩頭啊!”
四周的人們紛紛給喊話的漢子拱手道喜,“恭喜風寨主,晚上大夥兒一定去。”
陳佶看着稀奇,拉住一個賣花的嬸子問,“這是什麼人?怎的滿大街的都要去?”
大嬸告訴他倆,“這是本地最大的花苗族寨主風上林嫁女兒,風寨主可是城中的大善人,平時昭陽府要有個劫匪啥的,府衙不管,都靠風寨主去平事,這嫁女兒的喜酒,當然滿城人都要去讨一杯了。”
聽得如此消息,陳佶也興奮得躍躍欲試,要跟殷涔晚上也一塊去湊湊熱鬧,殷涔也好奇得很,這流水席,聽起來就很值得流口水。
陳佶見殷涔應了,此時不懷好意地朝他一笑,道,“我們如此打扮,混進去吃流水席也忒打眼了,哥哥說是不是?”
殷涔一愣,看了看自己一身烏鴉黑,的确……不太吉利,會被人打出來吧?
轉眼又瞧了陳佶,忍不住笑了,這小子一臉得意的不懷好意,動機也太明顯了。
他笑眯眯說道,“說吧,你想讓我穿啥?”
陳佶沒料到殷涔這麼爽快這麼順從,簡直不敢相信,“我說穿啥就穿啥?”
“嗯啊。”殷涔又笑眯眯點點頭。
陳佶簡直要仰天長笑,牽起殷涔的手就沖向各個成衣鋪子。
鋪子裡都是些豔麗到極點的民族服飾,大團的花大隻的鳥,殷涔想想剛才的滿口答應,隻覺有苦說不出,扶額苦笑。
陳佶也忍着笑,一片花團錦簇之中盡量挑了素淨點兒的,殷涔換上之後,覺得自己跟剛才賣花的嬸子看起來沒啥區别,一身景泰藍鑲花鳥滾邊的長襯裙,外面齊腰再套了條玫瑰紅雜金且繡花的短圍裙,上面又搭了件芥末黃小坎肩。
這一身還好朝中同僚看不到,否則……殷涔非一頭撞死在堂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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