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把氈毯盡量地蓋嚴實一點兒,湊合一下吧!”
張小滿是斷然拒絕了小娟點火取暖的要求。
“怎麼點堆火暖和暖和還不行啊?”
對于張小滿不讓點火,小娟十分不解。
“不能點就是不能點,别再問了。”
張小滿不想跟小娟在點火這個事兒上繼續讨價還價了,直接就說死了。
小娟那裡出現了沉默,看來她也是見張小滿這麼堅決,知道再說也不管用了。
張小滿還是盡量地看着洞外,觀察着四周是否有可疑的動靜和迹象。
洞裡隻安靜了一小會兒,小娟又開口了。
“小滿兄弟,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山裡啊?”
張小滿聽着她這話,根本就不想回答。
可是,小娟見他不回答,話又來了。
“如果不是遇到鬼子追我,你在山裡還遇到過鬼子嗎?”
這句問話,張小滿聽了有些想笑。
還遇到過鬼子嗎?心說話自從我挾持馬參謀進了山,這一個多月,光跟鬼子幹仗了,要是有一兩天沒跟鬼子交火就算時間長的了。
就連這幾個追趕你的鬼子,實際上也是沖着我來的。
但這些話,張小滿還是不想跟小娟說,跟她隻是萍水相逢,自己隻是看她死了男人怪可憐,而山裡除了有野獸,還來了鬼子,實在不想她這條命就這麼葬送在山裡,才答應送她的,但自己在山裡的一些情況,還不想跟她分享。
“你還是别說話了,趕緊打個盹兒,天亮了好有精神趕路。”
張小滿對小娟善意地提醒着。
見張小滿還是不想跟自己說話,小娟“哼”了一聲。
接着就是整理氈毯的聲音傳來。
而張小滿的兩隻耳朵,既聽着洞外的一些動靜,也聽着小娟的動靜。
洞裡很甯靜,沒有任何聲音了,張小滿估計小娟開始要睡覺了,但他自己卻不能有絲毫的睡意,再困也得忍着,眼睛歇着耳朵還得支愣着。
洞裡顯得很靜谧,張小滿幾乎都能聽到小娟的呼吸聲,看來她是睡着了,奔波了一天,肯定是累了,哪怕是死了男人,也架不住極度的疲憊。
但這種靜谧并未持續太久,張小滿就聽到小娟那兒有動靜,好像是來回地動。
張小滿真是有些無語,心想有我在這兒給你警戒,你還不趕緊地睡會兒,來回翻騰什麼?
小娟那兒的動靜越來越大,雖然洞裡一片漆黑,但張小滿聽着聲音,就感覺得到她來回翻騰的動作越來越大了。
正在張小滿皺眉的時候,小娟突然就喊上了。
“你們别過來,别過來,啊……,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
嗓門還挺大,把張小滿吓了一跳。
緊接着就是亂撲騰的聲音。
聽着她喊話的内容,再聽着她亂撲騰的聲音,張小滿料定,這肯定是做噩夢了,夢到自己被鬼子抓住了。
“大姐、大姐。”
張小滿輕聲喊了她兩聲。
小娟猛然驚醒,雖然張小滿在黑暗中看不到她,但聽着她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應該是被夢中的情景吓得不輕,肯定還是驚魂未定。
“做噩夢了?”張小滿輕聲地詢問。
“哦。”
小娟應了一聲,還在大口喘息中,咽了一口唾沫,稍微平息了一些呼吸和心情,接着說道:
“我夢到好幾個鬼子圍住了我,一塊兒撲了過來,把我按倒在地,撕扯我的衣服……”
說到這裡,小娟就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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