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校裡的女生多少都是比着誰更洋氣,像這種中國傳統的東西反而很少見,因此當潔遠和方萍得意的給其他同學看我送的東西之後,就産生了一些後遺症,譬如眼前的餘淑蘭。
她家裡是開貿易行的,本身做的就是買進賣出的差價生意,她父親在上海灘的名聲也響,第一是因為他的精明小氣又出了名的要面子,第二就是因為他有七八個老婆,十多個孩子,于淑蘭排行老六,但好在她是正房所出,上面還有兩個同母的哥哥,她爹對她還是很疼的。
“這回感覺怎麼樣”,方萍關心地問了我一句,“還行,寫完了方修女給我出的功課,回來看看書,應該有八成都對了”,方萍滿意的點點頭,站了起來。“清朗,你夠厲害了,小小年紀,要是什麼都行,還讓不讓我們活呀”,餘淑蘭也跟着站起身來。潔遠瞪了她一眼,“說什麼呢,都和你似的,得過且過就行了”,餘淑蘭撇了撇嘴,“那又怎麼了,我爸說了,這女孩子隻要認得字就好了,學得再多不也還是要嫁人的”。
潔遠朝天翻着白眼又搖了搖頭,“那你幹嗎還來上學,直接跟你的梁公子結婚就是了,何必費這個神”,餘淑蘭扁扁嘴,“還不是我爸,死要面子,說什麼上海灘的大家小姐基本上都來這兒念過書的,我是正房大小姐,當然也得來,學費貴也認了”。方萍伸手拉我站了起來,一邊笑說,“恐怕不光是你爸的面子問題吧,梁公子家裡雖然是開銀行的,那也是書香世家,他又留過洋,要是弄個隻認得幾個字的媳婦,恐怕是說不過去”。
餘淑蘭聳了聳肩膀,“也許吧,反正子鴻他不在乎”,“喔,子鴻啊……”,潔遠和方萍同時拉長了聲音,餘淑蘭猛地跺了一下腳,“你們倆個臭丫頭,給我站住”,潔遠她們倆早哄笑着跑了,一邊還招呼着我,“清朗,快來啊”,我笑着拿起了放在長椅上的書和杯子,加快了腳步追了過去,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
剛轉過一個彎,正想着怎麼這三個人跑這麼快,就看見潔遠她們着站在一棵玉蘭樹下,與一群人對峙着。我腳步一緩,雖然離的還有些距離,但我還是認得出,打頭的那個是蘇雪瑩。自打丹青公開亮相以後,蘇雪瑩并沒有來找我的麻煩,隻是每次見了我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樣,不屑多看我一眼。
對潔遠也還是從前的樣子,敬而遠之,好像并不因為她二姐的美夢破碎,而對潔遠不客氣起來。方萍雖然也覺得奇怪,但隻是猜測,蘇家可能不想得罪霍先生這樣有很深軍方背景的人,因而約束了蘇雪瑩,倒是潔遠根本就不在乎姓蘇的想怎樣,以前是,現在更是。
我拖着腳步往前走去,“怎麼,霍潔遠,餘淑蘭你也要去陸家的宴會”?蘇雪瑩嬌軟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哼,那是自然,我們早就收到帖子了”,潔遠揚聲打了一句,聽到我的腳步聲,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擠了擠眼,我一怔,她已經回過頭去了,“我大哥和丹青姐也會去,方萍,你和你哥哥他們也會去吧”,方萍微笑着答了句,“當然”。
聽到丹青的名字,蘇雪瑩臉色一沉,但也隻是抿了抿嘴角,沒說話,潔遠哼笑了聲又說了句,“對了,清朗也會去”,蘇雪瑩眉頭一皺,蘇雪瑩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瞥了我一眼,潔遠笑嘻嘻的接着說,“葉七爺那天還說要親自請她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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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長大,長大……該長大了----意味深長的某金摸着下巴留
PS,要是某金周一至周五都更新的話,不曉得太陽會不會從西邊出來,呵呵,說笑而已^0^
驚豔(上)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栀子花特有的香味頓時萦繞于鼻端,遠眺天邊,隻剩下一抹晚霞帶着絲絲白雲渲染出一些亮色。環視四周,林蔭道邊的路燈及屋内的燈火早就亮了起來,影影綽綽的伴着花香,給人一種心神迷醉的感覺。
“清朗,清朗……”,秀娥在走廊裡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她的聲音伴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又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就轉身往屋裡走,“清朗,你看……咦,人呢”,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推了開來,秀娥的大呼小叫嘎然而止。
我好笑的搖了搖頭,邁步從陽台跨進了屋裡,“我在這兒呢,什麼事兒呀,你叫那麼大聲,小心張嬷……”,結果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張嬷在走廊裡尖聲說,“趙秀娥!你這丫頭要瘋啊,這麼沒規沒矩的,你……”,秀娥習慣性的吐了吐舌頭,趕緊悄沒聲的把門關上,轉了身蹑手蹑腳的走到我床邊,把手裡的大盒子輕輕放下了,這才對我招手,示意我趕緊過去看。
看着她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我忍不住一笑,然後慢悠悠的踱了過去,故意想讓秀娥多急一陣子。她盼望今天比我可熱切多了,一早就等着人把我的晚禮服帶來,霍先生說過,今天晚宴我們這些霍家女人的衣服他都包了,上海做禮服最出名的培羅蒙的裁縫,早就親自登門為我們量好尺寸,然後制作了。
見我不着急不着慌的,秀娥沖過來一把把我扯到了床邊,“快點了啦,要不是我媽說我要是敢把這盒子打開,就敲折我的腿,我早就打開看了”。我呵呵一笑,伸手去拆盒子上的包裝絲帶,那顔色雅緻的絲帶上也印着培羅蒙招牌的花體字。“清朗,你快點打開,試穿看看,那家禮服店的裁縫就在樓下等着呢,要有不合适的馬上就改,我媽也在幫小姐試穿,聽那個裁縫說,潔遠小姐的他們也已經另派人送去了”。
秀娥一邊幫我扯着帶子,一邊順口唠叨着,“嗯,那我知道”,我随意地應了聲,潔遠今天會和霍老太太一起出席,霍先生則帶着丹青和我直接過去。今天是陸家主人陸仁慶的四十歲生日,上海灘舉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出席這個宴會,沒人敢去駁這個手眼通天,黑白身份卻不分明的大亨的面子,這是方萍那天說的。
“哇”,秀娥的低呼聲把我從回想中拽了回來,我下意識的看了眼秀娥,她正微張着嘴,眼神迷離的看這盒中的禮服,手指懸在半空中移動着,卻遲遲不敢落在衣服上。我的眼光随着秀娥的手指落在了那件禮服上,那柔美的顔色也令我一怔,過了會兒,才慢慢的将那件禮服拿起來,輕輕一抖……
被晚霞籠罩着的栀子花……這是我的第一印象,隻覺得方才在陽台上看見的天邊最後的那抹晚霞,正淡淡的暈染在了這件禮服的領口,裙擺,腰際,上身卻是蕾絲镂空成一朵朵栀子花的圖案,内裡襯着薄紗。輕紗質地的裙子如雲般層層疊疊,卻輕得讓人感覺不到重量。“清朗,這件裙子好美啊”,秀娥喃喃的在我耳邊說了句,“是啊,确實很美,看來潔遠的眼光果然好”,我一笑,順手把裙子遞給了秀娥,看她手忙腳亂的接了過去,然後輕輕地撫摸着。
我伸手去解身上穿的薄褂,秀娥也放下了那件裙子過來幫我的忙,這件衣服是那天量身的時候,潔遠特意為我選的。當時裁縫帶的布料樣子裡還沒有這個,說是沒了,但是潔遠有次和方萍去逛街的時候見過,一口咬定隻有那個适合我,然後又大概說了式樣給他,那個裁縫忙畢恭畢敬的應了,說馬上就會另外定制。
已經選好了料子式樣的丹青就在一旁笑着和霍先生說,她怎麼覺得潔遠更像是我的姐姐似的,霍先生笑着點頭同意說,這丫頭對他這個親哥哥都沒這麼上心。潔遠聽了隻是嘻嘻一笑,說要是霍先生肯穿裙子亮相,她保準比這個上心一百倍,屋裡的人頓時都大笑。
“這個應該是系在這兒的,對……就這麼圍過來,哎,怎麼看這不對呀,剛才那個裁縫是這麼說的……”,秀娥一邊幫我穿着那件禮服,一邊嘴裡嘀嘀咕咕個不停。偏她又不讓我插手,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穿,我隻能好笑的紮着手站在那兒任她擺布。“對了,腰帶應該是這樣系……然後再這樣一結,嗯,好了”,秀娥有些興奮地高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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