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一大早就趕着上了高鐵,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車來到遠方的城市,隻為在音樂節看到他在舞台上半個多小時的綻放。從新年假期到那一天為止,阿衛已經三個多月沒有演出了。他一直在忙着籌備樂隊的第一張專輯。她可以想象出他工作時一絲不苟的樣子,為了音樂的純粹,他絕對不會允許繁雜的事務來打擾自己。那次的音樂節也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帶着樂隊全員在内地的音樂節上亮相,她不想錯過這次見證。
當宇平在《毛絨玩具之戀》這首歌裡懷着有些焦急又有些無奈的心情寫下“下一次何時才能再見你”這一句之後,沒過多久,下次能再見到阿衛的時間真的确定下來了。
這天,宇平特地跟單位請了半天假,早早乘火車趕往隔壁的城市,也就是阿衛平時居住的城市。距離演出開始還有很長時間,門口卻早已排起了隊伍。大家都希望看演出時盡可能站得靠前,宇平也不例外。不知在門外等待了多久,終于到了入場時間。前排的正中間瞬間被填滿,宇平被迫站在了舞台左側的一個立麥跟前。
樂隊成員一個跟着一個走上舞台,人群歡呼尖叫。宇平的心砰砰亂跳,眼看着阿衛在自己眼前兩三米開外的地方出現——這次的舞台比起第一次在自家門口的大學體育館裡看他演出那回還要近許多。出乎意料的是,阿衛并沒走到舞台正中間,而是留在左邊的麥克風前,背起了他的吉他。天啊!原來離自己最近的這個位置竟是他的。宇平目不轉睛地凝視着阿衛的右手背上巧奪天工的青色花紋,那是被各種不透氣的東西遮蓋過一整個夏天的藝術品,銘刻在這隻柔軟而有力的大手上,随着撥弦的動作而靈動起來。目光上移,她又看見了他豐滿潤澤的嘴唇,時而溫柔時而豪邁的聲線穿過它們,響徹整個LiveHouse,也流淌進宇平的内心深處。
表演過後是簽名時間,宇平戰戰兢兢地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東西,站在隊伍裡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輪到她時,隻見一大堆用于簽名的物品在樂隊成員手中傳遞着,阿衛則低着頭不停地簽名,沒有要擡起頭看她的趨勢,于是她鼓起了感覺是自己畢生的勇氣,把那幅親手畫的油畫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這是我畫的一幅畫……”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緊張得一塌糊塗,腦袋裡空白一片,多年工作中練就的刀槍不入的心态早已化為烏有。此時阿衛一定是看到自己的畫了,但生性沉默的他并沒開口說話,倒是他身邊的鼓手兄弟阿軍先開口了:“哇!”性格外向的阿軍毫不掩飾地流露出驚訝和贊賞的眼神。“謝謝你的畫!”宇平看到阿軍的反應很開心,但她卻沒有勇氣把目光轉向阿衛那邊。時間靜止了幾秒鐘,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大概馬上就要被走上前來的保安大哥趕到一旁去。突然,她聽見了阿衛的聲音:“畫了多久?”
畫了多久?這是在和自己說話嗎?她慌張地轉過頭,阿衛真的在看着自己……
“畫了兩個月……”宇平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個字,就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把手中的信留在了阿衛手邊那一疊信封上,随後就像個聽話的小綿羊般閃到一旁,忘記了和他握手,也忘記了讓他在簽名的同時寫下一句祝福的話——就像大多數歌迷都會做的那樣。
信封裡裝着她剛剛寫完不久的小說,他大概不會有時間拆開看上一眼吧?就算是這樣,能在他的瞳孔中出現過一次,哪怕隻有幾秒鐘的時間,也足夠美好了。更何況,她還把自己親手畫了很久的畫像留在了他的身邊,那大概會去往他在這座城市的家中吧。宇平幸福地想入非非。
這場咫尺之間的相會,催生了又一首小學生習作般的歌曲。宇平深知它的簡陋,卻依然對歌裡的每一行字愛得深沉。
《咫尺》
嘴唇花紋手指撥片
歌唱嘶吼談笑撥弦
夢繞魂牽咫尺眼前
奇光異彩忘返流連
反複排演記憶不見
在你面前失了語言
傻掉的我留下紀念
就這樣吧下次再見
近在咫尺回複遠在天邊
距離的卷尺再度拉扯成線
故事中的人活在異想空間
現實中的我回歸無奈世界
終有一天飛躍俗世的一切
有些再見就是好的起點
歌詞最後一句中所說的“再見”,表面上看是與阿衛的這次分别,但是宇平自己清楚,它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含義。與那個人的再見,或許對于自己來說,真的該算是個好的起點吧。
第5章選擇性失憶
雙魚座的宇平從少女時期就是個浪漫過了頭的人。16歲的她隻看了一部由東歐演員出演的電視劇的第一集,就無可救藥地迷戀上了裡面的烏克蘭籍男主角,從此每天生活的動力就是晚上準時打開電視機,用目光追随他的身影。那時候還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和網絡。她能做的隻是從家裡訂閱的報紙上搜集他的照片和報道,還自己做成了一本精緻的剪報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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