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武安侯府的一大盛景,每逢花盛時期都會有這麼一回。侯府的下人見慣了,在金秋的指揮下熟練地忙碌着。
金秋盤算着,這些花茶做出來要送多少出去,府裡留多少。國公府那邊是頭一份,還有四老爺府上、四姨夫人府上以及海家的姑奶奶。荔兒去年出嫁了,嫁的正是那位海公子。
年僅三歲的武安侯世子季楚跟在楚明語的身邊幫忙,說是幫忙其實就是玩。他還沒有晾曬的架子高,由婆子抱着揮舞着小手學着娘親的樣子挑揀鮮花中的葉子。
玩了一會兒,把小胖手湊到鼻子下細細地聞,“娘,真香。”
楚明語一手扶着腰,一手慢不經心地挑揀着。金秋見狀,連忙端來凳子讓她坐下。她朝兒子招招手,季楚便鬧着要下來。
婆子放開他,他就一頭紮進娘親的懷中,看得婆子心驚肉跳,生怕小世子沖撞了夫人肚子裡的胎氣。明語看到身邊下人緊張的樣子,擺擺示意并不妨事。
季楚生得像季元欻,性子卻是南轅北轍。
季元欻是個冷清的人,這幾年越發的内斂威嚴。然而在兒子面前,是再好不過的慈父。都說夫妻二人須得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明語瞧着以後指不定在孩子們面前,自己是唱白臉的那一個。
母親每回見着都說,以前實難想象季元欻會是這樣一個人。
正想着,便見那氣質越發出衆的男子進了院子。季楚一見父親回來,立馬從娘親的懷中掙脫,歡喜地迎了上去。
“父親,采花花。”
季楚指着院子裡的幾株海棠,小手伸得老長似乎要夠到上面的花朵。季元欻的眼神往妻子那邊一瞄,看到妻子含笑嫣嫣的樣子,便抱着兒子去采花。
紅的是海棠,這樣豔麗的顔色更能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季楚被季元欻高高舉着,小胖手摘了一朵又一朵,不亦樂乎。
父子二人身後跟了一個下人,舉着筐子接季楚丢下來的花。
明語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無語。季楚這孩子逮着好玩的事物,非得玩到夠才肯罷休。這采玩的興緻依她看沒一個時辰消停不了,她沒有季元欻的精力,陪不了這小子。
她用帕子掩着嘴,打了一個哈欠。金秋立馬上前扶着她,讓她進屋歇一會。這一胎和上一次不一樣,上一回懷季楚時能吃能喝也不害口。這一胎倒是能折騰,前兩個月根本聞不得一點葷腥,好不容易胃口好了,又成天的沒什麼精神,總是犯困。
季楚“咯咯”的笑聲不斷,等他玩得差不多時,兩株海棠已是慘不忍睹。原本開得好好的花變得七零八落,極是讓人惋惜。
楚明語自是不心疼花,比起兒子來,那些花并不算什麼,她憂心的是季楚的性子。都說慈母多敗兒,他們家這慈父一向由着兒子的性子來,要是慣壞了可如何是好。
季楚約摸是玩累了,被婆子帶下去了。
季元欻打簾進内室時,就看到妻子略帶憂心的眼神。“怎麼了?”
“楚兒這性子太歡脫,你當爹的不拘着些,怎麼還總由着他的性子來?”
“身子可好些了?”他坐在榻邊,親昵地摸了一下她最近清減的面頰。見她賭氣别過臉過,不由低低笑出聲來。“你這是吃兒子的醋呢,還是嫌我一回來就陪他不陪你?”
“你給我正經點,你聽聽外頭都怎麼說你的,說你是陛下手裡的一把刀,指哪裡殺哪裡。要是世人知道你在家裡是這麼一副無賴模樣,你一世英名何存?”
他正色起來,“在你面前,我哪裡還有英名?”
這話許是說到她心癢處,終于拿正眼瞧了他,水汪汪的眼神帶着柔情。别以為她不知道,外人都傳她手段好,把男人的心攏得死死的,指不定是個心機多麼深沉的人。
嬌嗔瞪他一眼,由着他側靠上來,将她摟在懷中。
“我記得幼年時,我并不是這樣的性子。那時候我住在府中最偏的院子裡,下人們私下在傳我不是爹的兒子。那時候我爬樹搗亂幾乎什麼都做過,我到現在還記得帶我的那個婆子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從沒有聽他說起過自己的過去,她所知道的都是他到了侯府之後的事情,在那之前的她從來沒有聽人提過。
他的大手摩梭着她的小手,目光漸變幽遠,“父親一個月裡會來看我幾回,我那時候總想在他面前表現一二,便會自作聰明地在他面前爬樹翻牆,期望能得到他的注意。然而一次都沒有,他隻會一言不發地看着我,叮囑下人們照顧好我。下人哪個不是看人眼色的,嫡母不認我,阻着父親不許把我的名字記入族譜,那些下人又豈會精心照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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