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可以說是在這最繁盛的時候,金兵打來了,用令人無法相信的速度攪亂了整個北宋,然後就是流亡,就是兵敗,就是混亂,北宋,就那麼結束了。想到這裡他搖搖頭,不會這麼巧的,要說盛世,哪個朝代沒有盛世,他就會這麼倒黴的遇到個北宋的例子?不過人的念頭就是這樣,不想的時候不覺得,一想的時候就會想到無數的例子,比如,都不是太輕賤商業,比如,都不以言罪殺人,再比如,邊關那裡,都有虎視眈眈的外族。&ldo;邊關是邊關,但戎不是遼也不是金,所以,這是不會打過來的吧……&rdo;他這麼想着,臉色一會兒一變,鄭定輝雖然在吃着大餅,但也時刻關注着他,見他這個樣子,不由道:&ldo;大哥,你怎麼了?&rdo;劉文回過神,擦了擦汗,然後長長的吐了口氣,他真是想多了,他現在是什麼?劉大郎,雖然比那武大郎強上許多,但也隻是一般的秀才,要中舉做官,還要憑幾分運氣,要入住朝堂,那不知道需要多少運氣。别說這大珠朝不是北宋,就算是,他又能如何?他既不是當朝宰相,又不是皇帝的兒子,所能做的,也就是改變一下自家的情況,難道他還能管這整個天下?别說他不是在那個位置,就算在,也是要早早退卻的,那種麻煩事,還是讓有野心的先生們去處理吧,他這樣想着,又喝了一杯糯米釀,然後才開口:&ldo;沒事。&rdo;&ldo;大哥,你沒吃多少東西,這酒還是少喝點吧,要不,我給你再要一份粥?&rdo;劉文想了想,感覺此時好了很多,喝點粥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因此就點了點頭:&ldo;多要一份,你也不能光吃餅。&rdo;鄭定輝招來小二,要了兩份綠豆粥,要完,才醒悟過來,剛才劉大郎……是在關心他嗎?他這麼一想,連忙向劉文看去,卻見劉文的目光已經投向了窗外,他也跟着看了看,不過心中卻不怎麼在意。外面除了人還是人,有什麼好看,雖然這裡地方大,人多船多,看起來也很繁華,可是,值得一直就這麼勾着看嗎?他這麼想着,突然聽到劉文咦了一聲,他連忙看過去,卻也沒看出什麼稀罕,當下有些疑惑的道:&ldo;怎麼了?&rdo;劉文沒有出聲,目光卻盯着一個穿着月白衣服的男子。劉文會看上那個男子,倒不是他的穿着多麼顯眼,也不是他的容貌怎樣特别,在這個位置,從他的角度,其實是看不清那人的容貌的,劉文會在意,隻是因為此人周圍的環境。此地人來人往,互相之間,就算不是接踵摩肩,也可以說是貼着身走的,但這人無論走到哪裡,周圍都有一定的空隙,劉文不僅懷疑,此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高手。他發出驚訝之後,再仔細去看,就明白了過來,這人是不是高手還不一定,但會造成這個情況,卻是另外一些人的功勞,無論他走到哪裡,都先有人将他和旁人隔開,那幾人都穿着便服,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但劉文留了心,他又在高處,自然就能看出這些人行動巧妙,心思靈活,因此竟把那人護的十分周全。&ldo;這種防護,可要比那直接吆喝更難上幾分。&rdo;看出了這點,他就不準備再看了,這樣的人,不是世家,就是擔任着某一級别的職位的,他這麼盯着人家看,不定會有什麼麻煩,但此時,那邊已經有人發現了他,當下就給那男子耳語了幾句,那男子擡頭就向這邊看來。劉文本準備轉移時間,但見被發現了,也就不躲避了,端起一杯酒,笑了笑,一飲而盡,那邊的人愣了下,然後竟向這邊走來。&ldo;大哥,你認識這人嗎?&rdo;鄭定輝也一直看着這邊,先前那男子在人群中他沒發現,後來劉文又是敬酒,他又向這邊來,自然也就看出來了,劉文搖搖頭。&ldo;那……&rdo;&ldo;也許我們有緣分吧。&rdo;&ldo;啊?&rdo;鄭定輝目瞪口呆,劉文其實也是心下懊惱,雖然看那人不像是有惡意的,但不定惹上什麼麻煩,若是其他人遇到這種事,說不定會想就此攀附上一個靠山,但劉文是最不想費事的,他這兩年又是學習又是折騰,隻是因為現在的條件太不好,若他本就穿到一個小康之家,那每日最多也就想想怎麼守着家業,了不起了,也就稍稍有些進步,總不會像現在這麼盡心盡力的。其實就算是現在,他心中也未嘗沒有讓鄭定輝頂上去,自己閑下來的心思,隻是就連他要考舉,都不能說十分有把握,更何況鄭定輝了。當然,做舉人,學識是要有的,運氣也是要有的,說不定鄭定輝這次的運氣就要比他好,若真是如此,那他在華安買的房就派上用場了。他這邊想着,那邊那人已經過來了,一見那人,劉文就在心中又贊又歎,這贊的是此人生了一副好相貌,鼻梁挺直,嘴唇微抿,一雙丹鳳眼輕輕的上挑,眉毛不濃,卻極為規整,額頭寬闊,臉部消瘦,看起來就是一副溫文方正的樣子。歎的則是,這人雖然長的不錯,但那氣質……當然不是說不好,而是太過頹敗了一些,他的膚色本就白的有些不正常,而眉間又盡是愁困,眼泡還有點浮腫,隻看這點,又會給人一種縱欲過度的迹象,但就算如此,這人的氣質中又還帶着一點頤指氣使的感覺,對此劉文也不奇怪,隻看他這副做派,就可知道是長久養出來的富貴人,說不定連上個茅廁都有人幫着解褲腰帶,若還養不出這點東西,那倒令人奇怪了。&ldo;在下剛才冒犯了,隻是覺得兄台氣度非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想卻給兄台帶來如此麻煩。&rdo;不等他開口,劉文就道,&ldo;若兄台無事,不如坐下共飲一杯?&rdo;&ldo;有什麼冒犯的,不過是我看你舉止從容,這才過來看看的。&rdo;那人倒也不客氣,徑直就坐了下來,那些原本跟着他的人,也散落在旁邊,隻有兩人站立在他身後,他對此好像還有點不滿,倒也沒說什麼。劉文招來小二,又要了一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糯米釀:&ldo;這酒的确清甜,若兄台不嫌口味淡的話,不妨試試。&rdo;那人端起杯喝了一點:&ldo;倒也有點意思。&rdo;他嘴上這麼說,卻不再動,劉文心知他也看不上這個,但他既然喝了,應該就是沒惡意的,正想着,那人卻又道:&ldo;你們覺得當今聖上如何?&rdo;一聽他這話,劉文頭上幾乎沒冒出黑線,那邊鄭定輝也是瞪大了眼,劉文向那人看去,就見他正盯着自己,一副尋求答案的樣子,他克制着嘴角的抽動,瞟向他們的身後,見那兩人也不知道是訓練有素還是習以為常,竟然連眼皮都沒有眨。&ldo;當今不以言論論罪,你但說無妨。&rdo;見他久久不回答,那人又道,劉文咳嗽了一聲:&ldo;當今聖上,自然是聖明之君。&rdo;&ldo;聖明?&rdo;&ldo;自然是聖明的,古語說見微知着,兄台隻看這碼頭,就應該知道當今聖上的聖明,若是個昏庸的,怎有這副繁榮景象?&rdo;那人順着他的手指向外面看了看:&ldo;這麼說,他這皇帝當的還可以了?&rdo;劉文又咳嗽了一聲,卻沒辦法接話了,這話這個人能說,他卻是不敢随便說的,就算大珠朝的風氣再好,這裡畢竟是京城,誰知道誰長了什麼耳朵?他贊一聲皇帝聖明沒問題,但要評價,說不定就會有麻煩。那人還有些不依不饒,他身後一人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他皺了下眉,然後歎了口氣:&ldo;好吧,那我就回去,回去!&rdo;他說着,也不再理會劉文,就這麼站起來走了,鄭定輝看着他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終于開口:&ldo;這人什麼毛病啊。&rdo;他話音剛落,劉文就道:&ldo;不要胡說!&rdo;&ldo;怎麼是胡說,你看這人……&rdo;&ldo;此人氣度非凡,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快吃你的東西,吃完我們進城。&rdo;鄭定輝的臉黑了下來,心說這麼一個一看就是有問題的人又哪裡氣度不凡了?難道身後站了兩個人就是氣度不凡?那趕明他也找兩個人在自己身後站着行不行?他一邊腹诽着一邊喝粥,那邊劉文也拿調羹舀着粥,卻已經沒心思喝了。若是在現代,他自可以将那人當做一個精神病,但是在這裡……當然,那人也還是一個精神病,可是,會說出那麼一番話的,就算是精神病,恐怕也是有些原因的。想到電視中常演的某某私訪記不由得更是大囧,難道他碰上的,就是這麼一位?可是人家私訪,要不尋花問柳,要不貪圖新鮮。這一位,滿腹的愁思,一臉的迷茫,這是私訪什麼呢?還是說這一位是和這大珠朝有什麼天大的仇恨,就尋思着怎麼将皇帝拉下馬,但見了這幅繁榮景象又有些不忍心,所以才來問他聖明不聖明的問題?他這麼想着,也覺得這些想法有些太狗血了,前一個不說,起碼大宋朝的皇帝的确是都喜歡在東京城轉悠的,但後一個……一個朝代是那麼容易被撂翻的?而做了這種準備的人又怎麼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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