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難道還真讓他們出去喝花酒?&rdo;楊鴿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之後随手拿起早準備好的睡衣,就進了浴室,&ldo;對了,我剛才叫了房間服務,你一會兒幫我把這身衣服送出去吧。&rdo;&ldo;你啊!&rdo;雖然已經習慣,肖進這時候還是有點黑線,過了片刻就有服務人員過來,肖進打開門讓人家把楊鴿剛脫下來衣服拿走。&ldo;就這些嗎,先生?&rdo;&ldo;就這些了。&rdo;服務員的态度很好,肖進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心裡不由得再次腹诽,有必要嗎?有必要嗎?有必要嗎?每次洗澡都換衣服這沒什麼,但真有必要每次都讓人家裡裡外外都洗一遍嗎?就不能拿回去洗?就不能找自己的老媽洗?就不能找個女朋友洗?好吧,就算是真的要在外面叫飯店服務,也不要每次都讓他這另外一個男人來處理這種事好不好!他會很有壓力滴!帶着郁悶的心情,肖進打開了電視,不一會兒楊鴿從裡面出來了,他擦的很幹淨,頭發都幾乎不滴水,不過一張小臉也被弄的白裡透紅,陪着水汪汪的大眼,肖進看了更郁悶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主教練,比年齡比資曆他都要比楊鴿大,比楊鴿長久,怎麼兩人相處下來,弄的他快像打雜的了?&ldo;調到體育頻道。&rdo;楊鴿道。&ldo;有什麼好看的?&rdo;話雖然這麼說着,他還是按着遙控器找台。&ldo;晚上有曼聯的比賽,應該會說到李紀良。&rdo;楊鴿慢慢的開口,态度一片平和,肖進一愣,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的,帶了點八卦心态的道,&ldo;那個,你和良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do;他話音剛落,楊鴿就看了過來,本來還帶着水汽的眼睛,如同兩道利劍,肖進不由得一怔,正想說點什麼,楊鴿已經轉回了頭,抿着嘴,沒有出聲。肖進不免有些讪讪的,他張開嘴想說什麼,一時又開不了口,隻覺得穿着紅地描金絲綢長袍睡衣的楊鴿,坐在白色的床鋪上有一種特别的感覺。他那睡衣紅的鮮豔,撲面而來的就有一股張力,金線描的大朵的牡丹。楊鴿不低,但瘦,或者說是屬于那種精壯的,皮膚白皙,這麼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怪異的契合,特别是在這種情況下。&ldo;去,我這是在想什麼?&rdo;肖進往自己的腦袋上敲了一下,&ldo;管他穿什麼衣服呢!&rdo;楊鴿不知道肖進在想什麼,他也不在意,他看着對面的屏幕,神魂卻早已飄到了别的地方。他和李紀良怎麼了?很多人都覺得他和李紀良是好朋友,他們怎麼不是好朋友呢?一起上的高中,一起參加的省賽,然後幾乎是一起來了綠建,然後李紀良出國,不到兩年,又幫助他走了出去,那時候,他們被叫做&ldo;兩個組合&rdo;,被看做是中國足球複興的希望,然後呢,然後就是他受傷了,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因為傷病退役的,但其實不是,他早就不想踢了,隻是一直缺乏一個合适的理由,而那一次的住院,終于給了他這個理由。&ldo;我不想再踢了。&rdo;那是在醫院裡,李紀良害怕他傷心,安慰他好好休養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來的。&ldo;不想踢了?為什麼?&rdo;李紀良一愣,随即道,&ldo;你不要多想,你這次受的傷雖然嚴重點,但并不是不可逆的,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了。&rdo;&ldo;好不好我都不想踢了。不好我自然不會再踢,好了,我也不想再踢了。&rdo;&ldo;為什麼?&rdo;&ldo;沒意思。&rdo;&ldo;什麼?&rdo;在他說出那一句的時候李紀良很吃驚,他知道在他這麼說的時候李紀良是一定會吃驚的,但他還是肯定的又說了一遍。李紀良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的問:&ldo;你不喜歡足球了?&rdo;那個表情小心翼翼的,仿佛很害怕他給出肯定的答案,不,不是仿佛,良子是真的害怕。早先,他是崇拜李紀良的,覺得他的一切都是好的,都是光輝的,他就仿佛一個會閃光的大金人,耀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無敵的仿佛能打敗全世界。所以他崇拜他,他跟随他,幾乎就像信徒。再之後他就知道,其實不是,李紀良也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他一樣有弱點,一樣有不足,一樣有脆弱,但這并不能影響他對李紀良的感情,或者正确的說,這種感情更深了。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他看這個人的眼光變了,他不再是想着隻要他好,就什麼都好了,不再想着要為他奉獻一切,他開始有貪念有欲望,他開始想要的更多。而李紀良呢,卻和過去一樣。他們的感情很好,李紀良也很需要他,但這種需要,更是一種在異國他鄉需要同類的需要。如果不是他,換成任何一個張鴿李鴿王鴿,隻要像他一樣對待李紀良,李紀良也是一樣的,他楊鴿,并不是特殊的。知道這一點他并沒有太多的難過,也許潛意識裡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是看着慕尼黑湛藍的天空,他不由得有一種茫然和無力,他不知道要怎麼辦。放棄嗎?不甘心,也不願意。争取嗎?也不知道要怎麼下手。而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和李紀良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為某種東西而生的,比如李白于詩,李清照于詞,愛因斯坦于科學,科比于籃球,他們在這上面的靈性是其他人付出再多努力也很難追的上的。李紀良,就是為足球而生的。也許他的靈性不是特别的充足,但他就能千百次的重複各種枯燥的練習,就能挺得住各種寂寞,就能把所有的私人空間都擠壓掉,這些努力他不是做不到,但和李紀良不一樣,李紀良那是發自内心的熱愛,每一次的練習他都不會敷衍,這樣的态度,做什麼都能有一定成就吧,何況他還不是沒有靈性。在李紀良已經成為球隊的主力的時候,他還沒能進入大名單,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依然是不行。&ldo;良子,你想過以後做什麼嗎?&rdo;&ldo;以後?&rdo;&ldo;是啊,我們總不能踢一輩子球吧。最多三十六七歲,我們就要退役。老話說三十四十正當年,那時候我們不能踢球了,但還不能什麼都不做吧。&rdo;他還記得當時的他,帶着一種怎樣的心情。他想着,在足球上他追不上李紀良了,但在其他方面他應該可以吧,從現在就開始經營、努力,再過個十來年,也會有一定成績吧。&ldo;是不能再踢了。&rdo;&ldo;那你想過要做什麼嗎?&rdo;&ldo;沒有意外的話,還是足球吧。&rdo;&ldo;你要當教練嗎?&rdo;&ldo;也許是,也許不是。&rdo;李紀良笑的有些高深莫測,他有些急了:&ldo;你這是什麼話啊。&rdo;&ldo;因為未來不能确定啊,你呢?你有想過要做什麼嗎?&rdo;&ldo;我……嗯,還沒有想太多,這不是想先問問你嗎?&rdo;&ldo;怎麼,我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嗎?&rdo;他當時的臉一定很紅,因為他非常清楚的感覺到連耳朵都有些發燒了,他張着嘴,不知要怎麼才能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而李紀良已經又先開口了:&ldo;我記得你父親是做生意的?&rdo;&ldo;銷售,他是做銷售的。&rdo;&ldo;唔,我做了點生意,以後你要是想做這個的話就來幫我吧。&rdo;他擡起頭,有些怔然的看着李紀良,這話的意思,是說準備做生意嗎?但聽起來完全不是啊。在以後,通過他一點點的打聽,也就慢慢的知道了,早在綠建的時候李紀良就和别人合夥了。早先,他沒有太放在心上,以為那就是一個小生意,知道那一次他和李紀良一起回過,那個合夥人開了輛凱迪拉克來接他們,他才覺得自己自己想錯了。&ldo;還是買了這個?&rdo;當他們坐到車上後,李紀良第一句就是這個,他那個叫王浩然的合夥人笑嘻嘻的道:&ldo;我知道良子你的意思,但你也别太老觀念了,别說省城了,就咱們那小城市現在也是豪車不斷,我這輛,已經夠低調的了,更何況咱們做生意,有時候是要展現一下實力的。&rdo;&ldo;我是怕你給自己惹麻煩。&rdo;&ldo;明白明白,放心吧,我後面就放着棒球棍,想當年,我也是打遍學校無敵手的。&rdo;那人曲展了一下手臂,隔着西裝就能看到鼓鼓的肌肉,雖然笑嘻嘻的說着話,但就是給人一種談笑風雲的感覺。那是李紀良的初中同學,那是他的合夥人。然後他知道了那不是一個小生意,那是個大生意,李紀良,早就可以不依靠踢球來養活自己了。為什麼做生意?&ldo;我想試試,我想打造一個足球王國,我想試着由下而上的挑戰一下,我知道,百分之八十,不,九十,我會失敗,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想試試!&rdo;在說這的時候,李紀良喝了一點啤酒,眼睛從未有過的發亮,亮的他覺得他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在看什麼未來。于是他知道,李紀良是真的為足球而生的,他這一生都不會再離開足球。在他能踢球的時候他會是球員,而當他不得不退役的時候,他也許是教練,也許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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